p> 他需要一个德高望重,能同时在这两方势力面前说得上话的中间人,来搭起这个摊牌的台子。
纵观整个瓦岗,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意愿的人,只有一个。
徐茂公。
杨辰在书房内静坐了半个时辰,将整个计划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说辞,都在心中反复推演,直到再无一丝疏漏。随后,他才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朝着军师府的方向走去。
军师府内,依旧是那般清冷肃静。徐茂公正在沙盘前推演着什么,看到杨辰进来,他只是抬了抬眼皮,并未感到意外。
“府君今日倒是清闲。”徐茂公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茂公不也一样?这洛阳城内暗流汹涌,你我倒成了最无事可做的人。”杨辰自顾自地走到他对面,看着沙盘上犬牙交错的势力分布。
徐茂公没有接话,只是用手中的小木杆,轻轻拨动了一下代表李渊势力的蓝色小旗,让它离代表瓦岗的红色小旗更近了一寸。
“昨夜,你说瓦岗这艘船要沉了,让我自己寻生路。”杨辰开口,声音很平稳。
“难道不是吗?”徐茂公反问。
“是。”杨辰坦然承认,“可我这洛阳令,是魏公亲封。船还没沉,我这个船上的官,总不能第一个跳水逃生。传出去,天下人会如何看我?又会如何看魏公?”
徐茂公拨动旗子的手停住了,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精光,似乎在审视杨辰这番话的真伪。
“所以,你想做什么?”
“我想请茂公出山,再为瓦岗这艘破船,掌一次舵。”
徐茂告闻言,竟是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苍凉和自嘲:“掌舵?杨府君,你太高看我徐世积了。如今的瓦岗,是魏公的瓦岗,也是大龙头的瓦岗,唯独不是我这个军师的瓦岗。我的话,早已没人听了。”
“不,有一个办法,能让他们都听。”杨辰的目光灼灼,直视着徐茂公的双眼,“一个让他们不得不听的办法。”
徐茂公的眉头皱了起来:“说。”
“我想在洛阳,摆一场鸿门宴。”
“鸿门宴?”徐茂公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你想做什么?图穷匕见,让双方火并吗?杨辰,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竟如此短视!瓦岗一旦内乱,洛阳必失,届时你我皆是李渊、窦建德的阶下之囚!”
“茂公误会了。”杨辰不急不缓地解释道,“我说的鸿门宴,不是为了让他们火并,而是为了让他们和解。”
“和解?”徐茂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觉得可能吗?魏公的猜忌,翟让的怨愤,已经深入骨髓,如何和解?”
“病入膏肓,寻常汤药自然无用,需得用一剂虎狼之药。”杨辰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茂公,如今双方之所以僵持不下,是因为他们都觉得,洛阳这块肉,自己分得少了。可如果,他们猛然发现,有外人要来连锅都给他们端走,你觉得他们会如何?”
徐茂公的眼神一凝:“你是说……外部的威胁?”
“不错。”杨辰斩钉截铁,“李密与翟让的矛盾,是人民内部矛盾。可一旦有了外部的敌人,那就上升到了敌我矛盾。孰轻孰重,他们分得清。我需要茂公出面,说服魏公与大龙头,进行一次最后的谈判。地点,就设在洛阳宫中。赴宴者,只带少数心腹。给他们一个机会,把所有的不满和条件,都摆在桌面上。”
徐茂公沉默了,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盘的边缘。他听懂了杨辰的计划,这个计划听起来,似乎是眼下唯一的破局之法。利用外部威胁,强行弥合内部裂痕。
可他心中仍有疑虑:“你说的外部威胁,从何而来?李渊虽强,但目标是关中,短期内不会与我们决战。窦建德在河北休养生息,更不会轻易南下。”
这正是整个计划最核心,也是最凶险的一环。
杨辰看着徐茂公,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茂公,威胁这种东西,有时候并不需要真的存在。只需要让所有人都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