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杨辰是什么人?他是聪明人!他知道李密靠不住,所以他把洛阳捏在自己手里!他知道咱们这帮老兄弟没用了,所以他两边和稀泥,坐山观虎斗!他巴不得咱们跟李密斗个两败俱伤,他好出来收拾残局!”
单雄信愣住了。他没想到,在翟让眼里,杨辰的调解竟是这样的用心。
“大哥,杨参军不是这样的人……”
“够了!”翟让粗暴地打断他,“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既然觉得李密还有得救,觉得杨辰是个好人,那你去找他们!我翟让,烂命一条,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我不怕死!三日后的大会,我非去不可!我倒要看看,他李密是不是真敢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杀了我这个瓦argin!”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是再无转圜的余地。
单雄信看着眼前这个被愤怒和猜忌冲昏头脑的结义大哥,心中涌起一股深沉的无力感。他站起身,最后看了翟让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大帐。
帐外的夜风,更冷了。
单雄信没有回营,他调转马头,径直朝着灯火通明的魏公府而去。
府门前的守卫,已经换成了李密的亲卫“内营飞骑”,一个个盔明甲亮,神情冷漠。见到单雄信,为首的校尉只是冷冷地拱了拱手:“单二爷,魏公有令,任何人不得擅闯。”
“我要求见魏公。”单雄信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校尉犹豫了一下,还是派人进去通报了。没过多久,蔡建德亲自迎了出来,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二当家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魏公正在书房等您。”
书房里,李密换了一身寻常的锦袍,正在灯下读着一卷书,看上去温文尔雅,仿佛白日里那个狂躁的赌徒从未存在过。
“雄信来了,坐。”李密放下书卷,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单雄信没有坐,他站在书房中央,对着李密抱拳,单膝跪了下去。
“魏公!”
这一下,让李密都有些意外。他连忙起身,上前去扶:“雄信,你我兄弟,何须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单雄信却没有起,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密:“魏公,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只为瓦岗的兄弟情义,求您一件事。”
李密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不变:“但说无妨。”
“请魏公收回成命,暂缓称帝之事。请魏公念在与翟让大哥往日的情分上,给他留几分颜面,不要再逼他。”单雄信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瓦岗能有今日,靠的是众家兄弟齐心协力。一旦内乱,基业必将毁于一旦!届时,悔之晚矣!”
李密扶着他的手臂,静静地听他说完。
书房里一片死寂,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响。
过了许久,李密才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一阵风:“雄信,你起来吧。”
他将单雄信扶起,重新按回到椅子上,自己也坐了下来,亲自为他倒了一杯热茶。
“你的忠心,我懂。你对瓦岗的情义,我也懂。”李密端着茶杯,看着氤氲的热气,眼神变得悠远,“可你只看到了眼前的风浪,却没看到,我们这艘船,已经漏了。”
他放下茶杯,看着单雄信:“翟让,已经不是当年的翟让了。他心有不甘,怨气冲天,他是我这艘大船上,最大的一道裂缝。不堵上这道裂缝,我们谁也到不了岸。”
“称帝,不是为了我李密一人的荣华富贵。”李密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是为了给这艘船,换一根最坚固的龙骨!是为了给所有跟着我的人,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是为了告诉天下人,谁才是这中原大地真正的主人!”
“至于翟让……”李密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给过他机会了。是他自己,非要往刀口上撞。”
单雄信的心,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
他看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将权术和野心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李密,感到一阵彻骨的陌生。这还是那个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