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妧抬脚迈入空间涟漪,指尖还残留着光屏关闭时的微凉触感,落地时,脚边是刚抽芽的青稞,湿润的泥土裹着青草香钻进鼻腔——这里是三个月前她帮着搭建灌溉系统的西部村落。
不远处的晒谷场上,几个孩童举着纸鸢跑过,风筝线在暮色里拉出细细的银亮,他们的笑声撞在土坯房的院墙上,又弹回洒满月光的田埂,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位老人正围着新安装的能量取暖器聊天,铜烟杆的火星在夜色里明灭,说的是今年收成能多翻两成的闲话。
她只是沿着田埂慢慢走,路过曾因垄断商断供而荒废的工坊时,窗格里透出暖黄的光,机器运转的低鸣混着工匠的谈笑声飘出来,门口挂着的木牌上,“互助工坊”四个字被月光照得格外清晰。
苏景妧停下脚步,望着那片亮着灯的屋子,眼底的笑意比之前更柔了些,原来“变好”从不是抽象的字眼,是孩童奔跑的脚步,是老人安心的闲谈,是闲置的工坊重新响起机器声——这些细碎的、鲜活的日常,才是驱散阴影、通向光明的最好证明。
晚风拂过,带着田地里的清香,她转身,下一处要去的地方,是曾经被垄断能源扼住发展的沿海小镇,那里的渔火,该也重新亮起来了吧。
空间涟漪再次在身后绽开时,咸湿的海风先一步裹着渔腥味扑来,苏景妧站在礁石上远眺,漆黑的海面上不再是往日的死寂——点点橙红的渔火正随着波浪轻轻晃动,像撒在夜海里的碎星,顺着海岸线蜿蜒出长长的光带。
她沿着沙滩往前走,隐约听见码头方向传来说笑声,走近了才看清,几个渔民正将刚捕捞的渔获搬进冷藏舱,舱门旁的显示屏亮着“清洁能源供电”的字样,不再是过去需要精打细算的垄断能源。“这趟出海省了不少能耗钱,下个月就能给娃换艘新渔船!”一个黝黑的汉子拍着舱壁,笑声里满是松快。
不远处的渔家小院里,暖黄的灯光从窗缝漏出来,混着收音机里的戏曲声飘到街上,苏景妧瞥见院门口晒着的渔网,网绳上还沾着新鲜的海草,显然是刚修补好、等着下次出海用的。路过杂货店时,老板娘正弯腰给放学的孩子装糖果,嘴里念叨着:“现在电价稳了,冰柜能一直开着,想吃冻鱼随时来拿。”
她站在街角,望着那片晃动的渔火和亮着灯的屋子,指尖轻轻蹭过衣角——原来光明真的会流动,从西部田埂的青稞芽,到沿海码头的渔火,再到普通人眼里重新燃起的盼头,正一点点织成一张温暖的网,将垄断者留下的寒意彻底裹住。
夜空里忽然划过一颗流星,苏景妧抬眸时,恰好看见远处渔船上有人对着流星挥手,她轻轻弯了弯嘴角,转身走向下一处空间涟漪——听说北方的矿区最近也通了新的供电线路,那些沉寂的矿村,该也能重新听见机器的轰鸣了。
空间涟漪消散的瞬间,带着煤尘气息的风扑面而来,苏景妧踩在平整的水泥路上,眼前的矿区已不是记忆里的模样——曾经灰蒙蒙的矮房刷上了干净的白漆,路边的花坛里种着耐寒的格桑花,连空气中的煤烟味都淡了许多,只剩隐约的、属于生活的烟火气。
顺着路灯往前走,远处传来熟悉的机器运转声,却不再是过去老旧设备的嘈杂轰鸣,而是新生产线平稳的低响,她走到矿区的供电站旁,看见值班的老师傅正对着显示屏记录数据,屏幕上“分布式清洁能源并网稳定”的字样格外醒目,“以前靠垄断商供电,一到冬天就限电,生产线停一半,工人工资都发不及时。”老师傅笑着对身后的小徒弟说,“现在好了,自家的电站供得上电,上个月还给大伙涨了工资呢!”
不远处的职工食堂亮着灯,玻璃窗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苏景妧路过时,听见里面传来热闹的谈笑声,偶尔夹杂着孩子的嬉闹——原来是矿上的 families 趁着周末来聚餐,她透过玻璃看见,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炖菜和刚出锅的馒头,人们举着杯子说笑,脸上是卸下重担后的轻松。
走到矿区的山顶,苏景妧望着下方成片亮着灯的家属楼和运转的生产线,夜风拂起她的衣角,远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