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挖渠,一组去山泉边清理水源、搭建过滤池,太阳升到头顶时,渠沟已经挖了半里地,男人们光着膀子挥铁锹,女人们则提着水桶给他们送水,就连村里的孩子们都拿着小铲子,在渠边帮忙捡碎石。
最难的是挖通靠近田边的土坡,土层里混着不少碎石,铁锹挖下去只留下一道白印,顾衍借来冲击钻,握着机器的手震得发麻,额头上的汗滴进眼里也顾不上擦,苏景妧怕他累着,想换他歇会儿,却被他按住手:“你去盯着过滤池,这边我来。”话音刚落,土坡突然塌了一小块,碎石顺着坡滚下来,顾衍下意识把身边的少年往旁边一拉,自己的胳膊却被划了道口子,血瞬间渗进了泥土里。
苏景妧跑过来时,心都揪紧了,她掏出随身带的碘伏,蹲下来小心翼翼地给伤口消毒:“说了让你小心点,怎么还受伤了?”顾衍咧嘴笑了笑,把胳膊往她面前凑了凑:“小伤,不碍事,你看,渠沟马上就能通了。”
到了第四天傍晚,水渠终于挖通。当顾衍打开山泉边的闸门时,清冽的泉水顺着渠沟哗啦啦流进田里,干裂的土层被水浸湿,发出“滋滋”的声响,农户们围着水渠欢呼,看着泉水漫过幼苗的根部,蔫了的芽尖慢慢挺了起来,老周抹了把眼角,笑着拍了拍顾衍的肩膀:“多亏了你们俩,这苗总算活了!”
苏景妧站在顾衍身边,看着泉水在夕阳下泛着金光,顺着田垄蜿蜒成一条银带,顾衍悄悄碰了碰她的手,两人相视而笑——掌心的温度混着泥土的气息,比泉水更暖,远处的炊烟又升起来了,这次的烟似乎比往常更轻快,飘在田埂上空,裹着即将复苏的向日葵苗香,慢慢融进了暮色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