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徐根生,自己不能不懂礼数。
“徐大哥,这次真的多亏您费力周旋。后续打听具体下落,恐怕还要辛苦您打点,需要花钱的地方不能让你垫着。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她选择此刻在车内只有小赵、王振军这些“自己人”的时候拿出东西,正是考虑到回到师部人多眼杂,反而徒增麻烦。
徐根生连忙摆手,语气干脆:“这是哪里话!你是振军的朋友,帮这点忙哪能收东西?快拿回去!”
王振军也开口帮腔:“表哥,清如说得在理。接下来要疏通关系,不能让你又搭人情又贴钱。这也不是给你的,是给办事用的。你收下,我们心里也踏实。”
顾清如趁势将东西塞进他怀里,“打听消息少不了要疏通关系,我不能让您又出力又破费。您若是不收,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推让了几个来回,徐根生见两人态度坚决,终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将烟酒收下:“那…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了。正好用来走走门路。下次可不兴这样了,有啥事直接言语一声就成!”
“谢谢徐大哥。”
王振军和徐根生都没有再说什么,车厢里陷入一片沉默,只有引擎的轰鸣声。
徐根生借着后视镜悄悄打量着顾清如,知道消息后,这个年轻女卫生员的冷静让他暗自心惊。
原本他以为耗费这么多时间精力,特地跟着交流团过来,一定是为了见亲人,但是当知道黄志明失踪后,她没有太多的悲伤。
他在心里迅速做出了判断,这必定是仇人。
至于为什么成为仇人?
这个年代,这样的事情太常见了。徐根生想起自己见过的那些案子:学生举报恩师,妻子揭发丈夫,还有儿子举报老子。
当生存与立场成为首要考量,一些情感成为了最先被舍弃的祭品。
返程时,只有车轮碾过冻土发出的沉闷声响和风雪的咆哮。
顾清如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苍茫雪原,心中思绪翻涌。
黄志明的突然消失,这绝非巧合,而是一个明确的信号。
父亲的案子,背后牵扯的力量,对方显然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调查,并且抢先一步掐断了线索。
这是一种警告,更是一种示威。
她手心握着那张纸条,那女人是谁,为什么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信息?
她和黄志明有关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