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可”？
她垂在桌下的手，悄悄握成了拳，指甲抵着掌心。她强迫自己低下头，避开他那可能看过来的目光，也避开周围同事那些意味不明的注视。耳边是他继续做最后总结的声音，但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脑海里反复回响着那句“比较扎实……基本清晰……”。
会议终于结束。众人纷纷起身，收拾东西，低声交谈着离开。林小溪还坐在原地，有些怔忡。直到同事小杨碰了碰她的胳膊，“溪姐，走啦？”
她这才恍然回神，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开始慢吞吞地整理自己的笔记本和电脑。
等她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到电梯间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等电梯的人。她找了个角落站定，望着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只想赶紧回到工位，收拾东西回家，把自己埋进柔软的床铺里，什么都不去想。
就在这时，身旁的人群产生了一阵细微的骚动，伴随着几声恭敬的“顾总”。
林小溪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带着无形压迫感的气息正在靠近。
顾言琛在助理和另外两位高管的陪同下，也来到了电梯间。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正在听助理低声汇报着什么，偶尔颔首。他并没有看向她这个方向，仿佛她只是背景板的一部分。
电梯“叮”一声到达，金属门缓缓打开。人群自觉地让开一条通道，让顾言琛和他的随行人员先进入电梯。林小溪跟在人群最后，低着头，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电梯轿厢里空间不算宽敞，因为高层管理们的存在，气氛显得有些凝滞。林小溪缩在最靠里的角落，面对着冰冷的金属壁，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道存在感极强的身影。她甚至能隐约闻到那股熟悉的、清冽的雪松琥珀调的古龙水气息，这让她神经紧绷，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电梯开始下行。狭小的空间里只有运行时的轻微嗡鸣和偶尔几声克制的咳嗽。
就在电梯即将到达市场部所在楼层时，林小溪无意中抬了下头，目光掠过光可鉴人的电梯内壁。不锈钢表面像一面模糊的镜子，映出身后的景象。就在那一瞬间，她的目光，猝不及防地，与镜面里顾言琛投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他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与助理的交谈，目光正落在她映在壁上的、带着明显倦容的侧脸上。
那目光，不再是会议室里的公事公办，也不是平日的冰冷疏离。而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带着一丝难以捕捉的……审视？或者说，是一种深沉的、几乎被完美隐藏起来的……关注？
他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目光在她眼底的淡青色和略显苍白的嘴唇上停留了或许只有零点几秒。
林小溪的心脏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慌忙移开了视线，重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感觉脸颊有些发烫。是错觉吗？一定是电梯壁反射扭曲了影像，一定是她太累了产生的错觉！他怎么可能用那种眼神看她？
“叮——”
市场部楼层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
林小溪如蒙大赦，立刻侧身，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就在她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她感觉到他的目光似乎随着她的移动而微微转动了一下。然后，她听到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被电梯运行声掩盖的吸气声。
她下意识地脚步微顿，几乎是本能地，侧头飞快地瞥了他一眼。
他也正看着她。
四目相对，在空中交汇了短暂到无法计量的一刹那。
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与深邃，看不出任何异常。但在那电光火石般的对视中，林小溪却捕捉到了一丝来不及完全掩饰的……东西？是探究？还是一丝极淡的……类似于……关切？
不，不可能。一定是她看错了。
就在她愣神的这一秒，顾言琛已经极其自然地转回了头，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对视从未发生。他对着电梯外等待的下属，几不可查地、幅度小到几乎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