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总监，脸上露出微妙的表情，有人低头假装记录，有人端起茶杯掩饰嘴角的笑意。更多的人则是屏息凝神，等待着暴风雨的降临。
林小溪感觉脸颊像被火烧一样，屈辱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控制不住站起身反驳。但她知道，在这个层级会议上，没有她一个小组长说话的份。她只能死死地咬着牙，承受着这无声的凌迟，将所有的希望，或者说最后的判决，寄托于那个始终沉默的男人。
市场部总监额角冒汗，想要开口解释几句：“李总监，这话……”
“李总监。”
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打断了他，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冰投入滚油，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顾言琛终于抬起了头。他没有看李茂源，也没有看林小溪，目光只是落在自己面前的平板电脑上，手指在上面轻轻滑动着。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整个会议室的气压，仿佛在他开口的瞬间，骤然降低了数度。
李茂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挤出一丝更刻意的笑：“顾总，您说。”
顾言琛没有立刻说话，他操作了几下平板，然后对站在会议室角落待命的助理微微颔首。
助理立刻会意，快步走到投影仪旁，熟练地操作起来。很快，会议室前方的巨型幕布上，原本显示着议程的页面被切换，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精心制作的、数据详尽的ppt。
标题赫然是——“‘城市焕新’项目市场板块阶段性成果及效能分析”。
“既然李总监提到了基层的声音和团队士气，”顾言琛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第一次锐利地投向李茂源，那眼神如同出鞘的利刃，寒光凛冽，“那我们不妨用事实和数据来说话。”
他站起身，走到幕布前，拿起激光笔。高大的身影在幕布前投下清晰的阴影，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
“这是林小溪组长及其团队，自接手‘城市焕新’项目市场工作以来，截至上周五的所有关键绩效数据。”红色的激光点落在第一页的摘要上，“项目启动三周，完成市场初步调研报告，数据量是同类项目平均水平的1.5倍，深度访谈对象覆盖了五大关键领域，报告提出的三个核心洞察，已被纳入项目整体战略调整。”
激光点下移，切换到下一页，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图表和对比分析。
“这是竞争对手动态追踪分析响应时间。林小溪团队平均响应时间为12小时，对比公司历史平均水平48小时，效率提升300%。上一周，他们提前48小时预警了‘星辉集团’可能采取的针对性营销活动，为我们争取了宝贵的应对窗口。”
“这是市场风险识别与规避记录。项目推进过程中，共识别出潜在风险点7处，其中3处为团队主动发现并上报，包括李总监可能不太清楚的那个，关于‘数海科技’数据授权链的法律风险。”顾言琛说到这里，目光若有深意地扫过李茂源，后者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脸色微微发白。
“该风险经法务及外部专家确认，等级为‘高’。林组长在发现后，不仅提出了预警，还同步提交了备选方案。目前，该风险点已通过合同修订彻底规避，相关过程文件，都在这里。”激光笔点向附件列表。
“这是项目预算执行情况。市场板块目前预算执行率85%，低于公司同类项目平均执行率，但已完成工作进度达到90%。意味着，她们用更少的钱，办了更多的事，而且事情办得……”顾言琛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足够扎实。”
他一页一页地翻过去，每一项数据，每一个案例，都清晰、冰冷、无可辩驳。他没有为林小溪说一句好话，只是用最客观、最残酷的数字，将她和她的团队这一个月来的工作，赤裸裸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会议室里安静得只剩下顾言琛平稳的语调，激光笔切换页面的轻微咔哒声，以及一些人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那些原本带着看好戏心态的目光，渐渐变得惊讶、凝重，甚至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