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的神情。
“顾总?”赵辉站起身,语气疏离而克制,“真是稀客。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他显然对这位将他“老领导”逼入绝境,同时也间接导致他当年含冤离职的“罪魁祸首”之一,没有多少好感。
顾言琛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目光平静地扫过这间略显简陋的办公室,开门见山:“赵总监,冒昧打扰。我来,是想和你谈一笔交易,一笔能让你我各取所需,并且……能让你一雪前耻的交易。”
赵辉眼神闪烁了一下,冷笑道:“顾总说笑了,我现在只是个小小的创业者,高攀不起您口中的交易。至于前耻……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
“真的不想再提吗?”顾言琛向前一步,强大的气场在不大的空间内弥漫开来,“被自己信任的上司当作弃子,背负着本不属于自己的过错离开奋斗多年的公司,这样的耻辱,真的能轻易放下?”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中了赵辉内心最深的伤疤。赵辉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顾言琛不再逼问,而是换了一种方式,语气沉稳而极具说服力:“王部长现在的情况,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他利用职权,勾结竞争对手,窃取公司核心数据,并且企图嫁祸给无辜的员工。张姐,不过是他推出来的又一个替罪羊。”
他顿了顿,观察着赵辉神色的细微变化,继续道:“我手头有他利益输送和与对手接触的证据,但缺乏他指使张姐以及早有预谋嫁祸林溪的直接证据。我知道,你手里,可能掌握着一些……能让这一切尘埃落定的东西。”
赵辉抿紧了嘴唇,沉默着,内心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顾言琛知道,光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不够,必须许之以利,并且是让对方无法拒绝的“利”。
“赵辉,”他改变了对他的称呼,带着一种平等的尊重,“我知道你的能力。当年那个项目事故,真正的责任在谁,我心知肚明。如果你愿意交出你掌握的证据,助公司清除蛀虫,我承诺你三件事。”
“第一,我会以公司的名义,联合法务,为你当年的事情彻底平反,恢复你的名誉。”
“第二,我会为你提供最好的法律援助,支持你追究王部长对你个人造成损害的责任。”
“第三,”顾言琛看着他的眼睛,抛出了最重的筹码,“‘磐石’项目成功后,公司计划成立一个全新的战略研究室,专注于前沿科技的市场化应用。我希望由你来领导这个部门,带着你的团队,回来。薪资和权限,对标副总裁级别。”
这三条承诺,条条击中要害。名誉、赔偿、前途,顾言琛几乎将他离职后失去的和渴望的一切,都摆在了他的面前。
赵辉彻底动摇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却气场强大的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欺骗,只有坦诚和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他知道,这是自己等待已久的机会,一个既能报仇雪恨,又能重回事业巅峰的机会。
沉默了足足一分钟,赵辉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他走到一个上了锁的文件柜前,取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郑重地递到顾言琛面前。
“顾总,这是我离职前后,私下保留的一些……‘纪念品’。”赵辉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更多的却是释然,“里面有王部长多次授意我在项目预算上做手脚、虚报成本的邮件往来截图;有他暗示我如何处理一些‘不便公开’的费用的录音文字整理;最重要的是……”
他指了指文件袋最上面的几页纸:“这是大概两个月前,他私下找我聊天时的记录。当时他抱怨‘磐石’项目油水不多还风险大,提到‘说不定哪天就得找个合适的替罪羊来背锅’,还特意点了当时风头正劲、又是您……看重的那位林溪林组长的名字,说‘年轻人,不懂收敛,最容易出纰漏’。”
顾言琛接过文件袋,手指微微收紧。他迅速翻到那几页记录,白纸黑字,清晰地记录了王部长如何阴险地计划将未来的“黑锅”扣在林小溪头上。铁证如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