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魔力，“都过去了。”
他的拇指，极其轻柔地在她紧绷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那是一个不带任何情欲色彩的、纯粹是安慰和心疼的动作。
就是这个细微的动作，彻底击溃了林小溪最后的防线。
一滴温热的液体，终于不受控制地挣脱了眼眶的束缚，顺着她光滑的脸颊滑落，砸在她自己的手背上，也砸在了顾言琛包裹着她的手上。
那滴泪，滚烫得吓人。
顾言琛的心像是被那滴泪烫了一下，猛地一缩。他不再犹豫，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 gently 地、坚定地，将她整个人拥入了怀中。
这不是一个充满侵略性的拥抱，而是一个带着无限怜惜与歉意的、保护性的拥抱。他的手臂结实有力，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和单薄的背脊，将她轻轻地、完整地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他的下颌，轻轻抵在她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发顶。
林小溪的身体先是僵硬了一瞬，随即，在那熟悉又陌生的、充满了安全感的怀抱里，她一直紧绷的神经，仿佛瞬间松弛了下来。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应，只是任由自己靠在这个温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胸腔里传来的、强健而有些紊乱的心跳声，感受着那久违的、让她贪恋的温暖。
眼泪，像是开了闸，无声地汹涌而出，很快便浸湿了他胸前昂贵的西装面料。
她没有发出任何啜泣声，只是肩膀微微地、克制地颤抖着。
顾言琛感受到了胸前的湿意，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他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她哭泣，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她，像一座沉默的山，为她挡去所有风雨，容纳她所有的委屈和泪水。
他知道，她需要的不是言语，只是一个可以放心哭泣的怀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呼吸声，和她无声的泪水。
不知过了多久，林小溪的眼泪终于慢慢止住。她从他怀里微微抬起头，眼睛和鼻尖都红红的，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平日里那份清冷和倔强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脆弱的、惹人心疼的柔软。
顾言琛低头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底软得一塌糊涂。他抬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他的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触碰在她微凉的皮肤上，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林小溪有些不好意思地偏了偏头，避开了他的手指，同时也轻轻挣开了他的怀抱。怀抱骤然落空，顾言琛的心也跟着空了一下，但他没有强求，顺从地松开了手。
“对不起，”林小溪的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鼻音，有些沙哑，“把你衣服弄湿了。”
顾言琛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那片深色的水渍，唇角却勾起了一抹极淡却真实的笑意，他看着她，目光深邃：“没关系。如果可以，我希望以后，你的眼泪只流在我的衣服上。” 当然，是喜悦的眼泪。
后面这句他没有说出口，但林小溪却仿佛听懂了。她的脸颊飞起两抹红云，刚刚退去的热度又涌了上来。
她低下头，掩饰着自己的窘迫，轻声说：“我们……该出去了。”
“好。”顾言琛从善如流。
他看着她重新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发丝和衣着，恢复了些许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模样，只是那红红的眼圈和鼻尖，依旧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会议室门口。
在顾言琛伸手拉开门之前，林小溪在他身后，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几乎像是耳语般，说了一句：
“也谢谢你……刚才的话。”
顾言琛开门的动作微微一顿，没有回头，但嘴角的弧度，却不受控制地加深了。
门打开，外面办公区的光线涌了进来。
属于他们的“战争”暂时告一段落，而属于他们之间的故事，似乎才刚刚揭开温暖的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