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市的灯火在窗外连成一片璀璨的光河。林小溪处理完手头最后一部分关键数据，保存，发送。她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手机屏幕适时地亮了一下，是一条新消息，来自c。
c： 结束了吗？
看着那个简洁的“c”，再想到便签上的落款，林小溪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她拿起手机，回复。
小溪： 刚弄完。
消息几乎是秒回。
c： 下楼。
小溪： ？你还在？
c： 嗯。别熬太晚，我等你。
最后三个字，透过冰冷的屏幕，却传递出不容置疑的温暖和等待。
他还没走。不是在车里遥控指挥，而是真的在楼下，在这深沉的夜色里，等着她。
林小溪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软软的。她没有再回复，只是快速地关闭电脑，收拾好背包，和还在收尾的组员们道别。
“组长，男朋友来接啊？”有组员笑着打趣，经过宵夜事件，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
林小溪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笑了笑：“大家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可以晚点到。”
走出办公区，乘坐电梯下楼。空旷的一楼大厅只有保安在值班，玻璃门外，夜色浓重。
她推开沉重的玻璃门，一股冬夜的寒意瞬间袭来，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然后，她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静静地停在公司门廊下。驾驶座的车窗降下一半，露出顾言琛轮廓分明的侧脸。他似乎正在看手机，屏幕的微光映亮了他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她的身影。
他推开车门下车，依旧穿着那件黑色羊绒大衣，身姿挺拔，在清冷的夜色里，像一棵沉默而可靠的树。
他绕到副驾驶这边，为她拉开车门。
“上车，外面冷。”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低沉动人。
林小溪快走几步，钻进了开着暖气的车厢，瞬间被温暖包裹。
顾言琛关好车门，回到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他侧过头，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仔细地打量着她的脸。
“很累？”他问，伸手，用指背轻轻碰了碰她眼底淡淡的青色阴影。
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夜风的凉意，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这个动作自然而亲昵，带着毫不掩饰的心疼。
“还好。”小溪摇摇头，感受着他指尖短暂的停留，心跳有些失序，“吃了你的宵夜，感觉好多了。”她特意加重了“你的”两个字。
顾言琛的手顿了顿，缓缓收回，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仿佛在研判她话中的含义。车厢内空间狭小，空气仿佛因为他的注视而变得粘稠起来。
“那份便当，”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了几分，“还合胃口吗？”
他指的是那份特制的，带有爱心玉子烧的便当。
林小溪迎上他的目光，没有回避，唇角弯起一个清浅的弧度：“很好吃。尤其是……玉子烧，很特别。”
她看到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便签，”他继续问，目光紧锁着她，带着某种执着的探寻，“看到了？”
“看到了。”她轻声回答，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紧。
“然后呢？”他追问，身体不着痕迹地朝她这边倾斜了一些，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强势地侵占了她的呼吸。
林小溪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以及那不断逼近的、充满压迫感的男性气息。她的脸颊开始发烫，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安全带的边缘。
然后？什么然后？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那双总是冷静克制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她熟悉又陌生的暗潮，是期待，是探究，更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渴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