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之前，微微侧身。“放松，随便看看旁边。”他指挥着，声音透过人群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感。
小溪有些拘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她很少这样被人刻意地拍摄，尤其摄影师还是顾言琛。
“我……我不会摆姿势。”她小声说，有点求助似的看向他。
顾言琛没有放下相机，透过取景框看着她有些无措的样子，心底一片柔软。他放缓了声音，带着引导：“不用摆。就想着，刚才那个彩虹蛋糕，味道怎么样？”
提到蛋糕，小溪下意识地回味了一下，脸上不自觉地又露出了那种满足的、带着点馋猫属性的表情。
“咔嚓！”
完美的瞬间被定格。
在一个卖复古首饰的小摊前，她被一串镶嵌着蓝绿色石头的项链吸引，拿起来对着阳光细看。顾言琛在她身后，利用长焦镜头，捕捉了她微微仰头，阳光透过宝石在她脸颊投下斑斓光点的侧影，神情专注而好奇，带着一种不经意的文艺美感。
他甚至在一个卖气球的小贩那里，买下了一个透明的、里面装着几朵小向日葵的氢气球，系在了她的手腕上。然后，在她牵着气球，笑着回头找他的瞬间，按下了快门。飘扬的裙摆，明亮的笑容，还有那束飞向天空的“小太阳”，整个画面充满了动感和生机。
起初的拘谨和羞涩，在顾言琛耐心而专业的引导下，渐渐消散。小溪开始享受这个过程。她发现，他并不是在要求她摆出多么完美的姿态，而是在捕捉她最自然、最真实的瞬间——她看到新奇玩意时瞪大的眼睛，品尝到美味时满足的喟叹，甚至是被他突然叫住时，那一瞬间略带茫然的可爱。
他镜头下的她，不是那个需要时刻保持专业形象的林总监，只是一个沉浸在简单快乐里的、名叫林小溪的女孩。
而他，也在这个过程中，展现出了与她认知中完全不同的一面。那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在生活中沉稳内敛的顾言琛，此刻举着相机，为了找到一个更好的角度，可以毫不犹豫地半蹲下身，甚至单膝点地；他会为了等待一束恰到好处的光线，耐心地站在原地许久；他会用低沉而稳定的声音，给予她最有效的鼓励和引导。
他看向取景框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专注、温柔，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创作热情。而那份热情的中心，始终是她。
这种被一个人如此郑重其事地、全身心投入地注视和记录的感觉，让林小溪的心，像是被泡在温热的蜂蜜水里，甜得发胀。
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橘粉色。市集的人也渐渐少了一些。
顾言琛带着小溪走到了文创园区里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这里有一面爬满了常春藤的红砖墙，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有韵味。
“最后一张。”顾言琛示意她站在墙前。
小溪依言站好，经过一下午的“磨合”，她已经自然了很多。她微微靠在墙上，抬头看着天边绚烂的晚霞，嘴角带着浅浅的、放松的笑意。
顾言琛却没有立刻按下快门。他透过取景框，看着暮光中的她。鹅黄色的裙子与红砖绿藤形成鲜明的对比，却又奇异地和谐。晚风轻轻吹起她鬓边的碎发，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温柔而梦幻的光晕里。
美得惊心动魄。
他调整了一下参数，然后，缓缓放下了相机。
小溪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快门声，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来看他：“怎么了？光线不好了吗？”
顾言琛没有回答，只是迈步朝她走来。他步伐沉稳，一步一步，直到停在她面前，距离近得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瞳孔里自己的影子，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混合着阳光和相机金属味道的独特气息。
他深深地望着她，眼神深邃如同此刻降临的夜幕，里面翻涌着清晰可见的、浓烈的情感。
“溪溪。”他开口，声音因为长时间的专注和此刻情绪的涌动，带着一丝微哑。
“嗯？”她仰着头，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