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的林小溪，以及她脚边那只明显是家养宠物的小金毛，还有中岛台上那些半成品的早餐时，饶是见多识广的顾家大少，也明显愣了一下。
眼前的景象，与他印象中弟弟那个冰冷、整洁、毫无生活气息的高级公寓截然不同。这里充满了声音——食物的滋滋声，小狗的哼唧声，还有……女人的声音。充满了气味——食物的香气，咖啡的醇香，甚至还有一点清新的洗涤剂味道。更重要的是，充满了“生活”的痕迹。
而他那向来眼高于顶、对私人领域有着极强壁垒意识的弟弟，此刻正挽着袖子，手上还沾着水珠，一副刚刚参与了某项家庭劳动的模样。
这冲击力，不可谓不强。
“大哥？”顾言琛侧身让开，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但细听之下，还是能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然？
顾言廷收回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弟弟一眼，迈步走了进来。“路过附近，想起好久没来你这里了，顺便上来看看。”他语气轻松，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再次扫过整个客厅和开放式厨房。
Lucky似乎感受到了陌生人的气息，好奇地跑过来，围着顾言廷的裤腿嗅来嗅去，并不怕生。
“这是……”顾言廷低头看着脚边的小家伙。
“Lucky，我们养的狗。”顾言琛回答得极其自然，那个“我们”，咬得格外清晰。
厨房里，林小溪已经迅速摘掉了围裙，理了理头发，有些紧张地走了过来。“顾先生，您好。”她礼貌地问好，脸颊还带着刚才忙碌的红晕。
顾言廷看着她，眼前的女孩素面朝天，衣着简单，却透着一股干净清爽的气质，与那些他见过的、精心打扮的名媛闺秀截然不同。她眼神清澈，带着一丝被突然造访的慌乱，但并无怯懦。
“林小姐，打扰了。”顾言廷笑了笑，态度比小溪预想中要和善得多，“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你们正在忙？”
“没有没有，”小溪连忙摆手，“我们刚好在做早午餐，大哥……顾先生要是不介意的话，一起用一点？”她顺着顾言琛的称呼，又觉得不妥，连忙改口，耳根微微泛红。
顾言廷挑了挑眉，视线扫过中岛台上那些看起来相当不错的食物，又瞥了一眼自家弟弟那明显带着“希望你快走”但又被礼貌压制着的表情，忽然觉得很有意思。“好啊，”他爽快地答应下来，“正好没吃早饭，那就叨扰了。”
这顿早午餐，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但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和谐。
餐桌上摆满了食物：煎得焦香的培根和太阳蛋，烤得酥脆的吐司，浓稠鲜香的海鲜粥，清爽的蔬菜沙拉，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现磨咖啡。
顾言廷饶有兴致地品尝着，不得不承认，味道相当不错，远超他的预期。他看着坐在顾言琛身边的林小溪，她举止得体，会自然地给顾言琛夹他喜欢的培根，也会在Lucky试图扒桌子时，轻声制止。而顾言琛，虽然话不多，但会默默将她喜欢的沙拉碗往她那边推近，会在她嘴角沾到一点果酱时，极其自然地递过一张纸巾，眼神交汇间，流淌着无需言语的默契。
这种细节处的亲密与自然，是装不出来的。
“味道很好，林小姐手艺不错。”顾言廷放下咖啡杯，由衷地称赞道。
“大哥过奖了，都是一些简单的家常菜。”小溪微微颔首，有些不好意思。
“家常菜才见功力。”顾言廷笑道，话锋一转，看向顾言琛，“看来你这日子，过得是越来越有人气了。以前我来你这儿，除了酒就是冰水，想找点吃的都难。”
顾言琛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咖啡，淡淡道：“嗯，现在不一样了。”
一句“不一样了”，蕴含了太多的信息。顾言廷何等精明，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他不再绕圈子，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语气变得正式了些：“爸前几天跟我通电话，问起过你们。”
这话一出，餐桌上的气氛瞬间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滞。小溪拿着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