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林晓的手背,触到她指尖的薄茧——是白日里绣帕子磨的,林晓总说要绣幅“双桂图”送她,说“桂花聚福”。
林晓走后,苏清欢没再回屋。她踩着薄霜往后山走,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孤单的河。竹林深处有片空地,是她和姐姐小时候的秘密基地,那里藏着个旧木箱,装着她们攒下的“宝贝”——半块啃剩的麦芽糖,褪色的红头绳,还有本画满桂花的画册。
木箱被落叶埋了半截,掀开时扬起的尘在光柱里翻飞。她从箱底翻出个布偶,是用姐姐的旧裙改的,布偶的领口绣着朵小小的桂花,针脚歪歪扭扭,是她初学刺绣时的手笔。“清欢绣的花,比后山的野菊还丑。”姐姐当时笑得直不起腰,却把布偶揣在怀里,日日带着。
苏清欢把布偶贴在脸颊,布料粗糙的纹理蹭着皮肤,像姐姐的手掌。她忽然想起姐姐被灌忘忧丹时的眼神,那样的绝望里,藏着多少没说出口的牵挂?是不是怕她卷入危险,才故意用“别来”推开她?
“姐才不是叛逃。”她对着空荡的竹林轻声说,声音被风揉碎,“你是在等我,对不对?”
远处忽然传来剑鸣,清越如裂帛。苏清欢猛地回头,只见竹林尽头的月光里,立着个穿黑劲装的身影,背上的长剑泛着冷光,剑穗上系着块墨玉,在风里轻轻晃动。
是白日里在演武场塞纸条的少年!
她攥紧袖中的木剑吊坠,指尖抵着桃木的锋芒——若他是长老派来的人,这截被灵力温养过的桃木,或许能挡上一挡。可那少年只是远远望着她,既没靠近,也没说话,墨玉剑穗在月光里闪了闪,竟泛出和她吊坠上桂花家纹相似的光晕。
苏清欢的心跳漏了一拍。那不是普通的墨玉,玉面上隐有纹路,像串碎裂的剑痕——是散修的标记!她忽然想起林晓说过,三个月前有批散修闯山,说是来“寻失踪的师父”,被长老以“勾结魔道”的罪名镇压了。
少年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忽然转身没入竹林,只留下道极轻的剑气,拂过她鬓角的碎发。苏清欢追了几步,只在地上捡到片断裂的剑穗流苏,黑绸子里裹着根极细的银丝,弯成朵桂花的形状。
是巧合吗?还是……
她捏着流苏往回走,掌心的银丝泛着微凉的光。月光落在木剑吊坠上,剑柄内侧的桂花家纹忽然亮起层浅淡的金芒,与银丝的光交相辉映,像两簇跳动的星火。
回到修炼室时,天已微亮。苏清欢把银丝缠在吊坠的绳结上,刚藏进衣领,就听见院外传来脚步声——是长老派来的弟子,来“请”她去前殿。
前殿的香烛味浓得呛人。灰袍长老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指尖转着串木珠,见她进来,眼皮都没抬:“清欢,你入师门五年,该学的规矩都学全了吧?”
“弟子谨记在心。”苏清欢垂着眼,余光瞥见墙角站着两个面生的弟子,手按在剑柄上,指节泛白。
“那你可知,”长老忽然停下转珠的手,目光像淬了冰,“私藏禁药,该当何罪?”
苏清欢的心脏猛地一缩。他发现桂花糕了?还是……她摸了摸衣领里的吊坠,桃木的温润贴着皮肤,带来丝微弱的安定:“弟子不知长老在说什么。”
“不知?”长老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往桌上一摔——是她藏在丹房石缝里的桂花糕,油纸已被揉得皱巴巴,糕体上沾着泥土,“丹房的药师捡到的,说这糕里掺了‘醒神草’,是禁药。”
醒神草?苏清欢的后背沁出冷汗。她从未加过这种药,是有人动了手脚!她刚要辩解,就听长老厉声道:“你姐姐当年就是用这等伎俩偷换药材,如今你又故技重施,当真是苏家的种,骨子里就带着反骨!”
他的话像鞭子抽在心上,苏清欢却忽然定了神。长老故意栽赃,无非是想逼她露出破绽,或是找个由头把她关起来。她抬起头,眼神依旧木然,声音却稳了许多:“弟子只是想给丹房的药师换换口味,不知何为禁药。若长老觉得不妥,弟子以后不做便是。”
长老似乎没料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