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上速记——加派人手意味着计划要调整,或许该从后窗的青石改为直接撬锁,陆衍给的铁丝还藏在发簪夹层里,足够细,也足够硬。
“不过也不用太在意,”高个守卫抹了把嘴,“反正喝了加强版忘忧茶,别说鬼祟,就算天塌下来也醒不了。”
矮个守卫的笑声里带着醉意:“到时候咱们找个暖和地方睡大觉,管他什么苏家丫头还是苏家姐姐……”
后面的话被风吹散了,苏清欢却觉得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她悄悄退开时,裙角勾到了带刺的藤蔓,布料被划破道口子,露出的皮肉立刻被晨露浸得冰凉。可她顾不上疼,满脑子都是“加派人手”和“加强版忘忧茶”——这意味着十五的机会千载难逢,却也危机四伏。
回到炼魂阁时,独眼老仆正用铁链锁东角的牢笼。铁锁“咔哒”一声扣上,锁链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与笼壁的记忆锁链蓝光交织,像张密不透风的网。
“长老说这笼里的东西要‘处理’了,”老仆的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苏清欢的心脏猛地一缩。处理?是要销毁证据,还是……她假装整理药架,眼角的余光瞥见笼底的干草——前日藏的三枚忘忧丹还在,被石头压得稳稳的,可那枚刻着“衍”字的栏杆,似乎被磨得更浅了。
“处理”两个字像根刺,扎得她坐立难安。抄门规时,炭笔在纸上划出歪斜的痕迹,“禁偷盗”三个字被涂得漆黑,像笼壁的阴影。她忽然想起那个背破风剑的少年,剑穗上的银丝弯成桂花形,与笼壁的刻痕隐隐呼应——他定是在找师父,若是来晚了……
午时的钟声刚响,她就借口“去库房补领药材”,往竹林方向跑。昨夜林晓塞给她的时辰表上,标着“申时三刻有巡逻弟子换岗”,是去后山的最佳时机。
后山的竹林里积着未化的雪,踩上去发出“咯吱”的响。苏清欢按着记忆里的方向,在棵老桂树下找到了那个隐蔽的山洞——是陆衍说过的碰头地点,洞口被藤蔓遮掩,像只半睁的眼。
她刚要拨开藤蔓,就听见洞深处传来金属碰撞的轻响。是剑穗的声音!苏清欢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摸出发簪里的铁丝攥在掌心,指尖的汗让铁丝变得湿滑。
“是我。”洞深处传来少年的声音,带着剑刃般的冷冽,“林晓说你会来。”
陆衍从阴影里走出来时,破风剑斜背在身后,剑穗上的银丝在微光里闪着亮。他手里拿着张泛黄的纸,展开时飘出阵霉味——是张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炼魂阁的内部结构,东角的牢笼被圈了个红圈。
“我师父被关在那里,”陆衍的指尖按在红圈上,指节泛白,“他留下的破链符,应该也藏在附近。”
苏清欢从袖中掏出自己画的丹房地图,两张地图在微光里重叠,炼魂阁与丹房的通道被朱砂连在一起,像条隐秘的血脉。“长老说要‘处理’笼里的东西,”她的声音发颤,“我们得尽快动手。”
陆衍的眼神骤然变冷,拔剑的动作快如闪电,破风剑的剑锋在洞壁上划出火花:“十五那天,我去炼魂阁找破链符,你去丹房救你姐姐,子时在山外的老槐树下汇合。”
苏清欢望着他剑穗上的银丝,忽然想起林晓绣的锦囊,想起食盒里的糖糕,想起暖手炉的余温。这些散落的微光,此刻竟在山洞里汇成了团火,烤得她眼眶发烫。
“若是失败了……”她的指尖绞着地图的边角,纸页被汗浸得发潮。
“没有失败的余地。”陆衍收剑入鞘,剑穗的银丝扫过她的手背,带来微凉的触感,“我师父说过,苏家血脉能破记忆锁链,你的木剑吊坠,就是钥匙。”
离开山洞时,雪又开始下了。苏清欢把陆衍给的地图藏进暖手炉的夹层,铜制的炉身烫得她掌心发麻,却也让地图上的朱砂更清晰。路过膳堂,见林晓正踮脚往药架上摆药材,发梢的蝴蝶结被风吹得乱晃,像只停不稳的蝶。
她没上前打招呼,只是对着那个方向轻轻攥了攥拳。暖手炉里的炭火早已熄了,可她却觉得有股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