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欢的指尖猛地攥紧。她仿佛看见姐姐被按在丹房的石碾旁,桂花串从发间散落,被碾轮压成粉,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像现在这样无力。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抬起头,眼神里的倔强像未被碾碎的桂花,“布防图是捡的,想抄下来练字。”
老仆的皮鞭抽在旁边的药架上,药罐噼里啪啦掉下来,砸在地上碎成片。“嘴硬!”他的鞭子带着风声抽过来,苏清欢下意识地抬手去挡,鞭梢擦过她的手背,留下道火辣辣的血痕,与之前的炭痕交叠在一起,像朵丑陋的花。
疼痛顺着血脉蔓延,却让她的意识更清醒。她盯着老仆的独眼,忽然笑了:“你不敢打死我,长老还等着用我的血脉炼药呢。”
老仆的动作果然顿住了,脸色铁青如铁。苏清欢说对了,长老留着她,就是因为她是苏家血脉,是天生的记忆容器,比姐姐更“纯净”。
“把她关进牢笼!”老仆将皮鞭扔在地上,声音里带着气急败坏,“让她好好想想,谁才是主子!”
东角的牢笼被打开时,记忆锁链的蓝光刺得她睁不开眼。老仆粗暴地把她推进去,铁锁“咔哒”扣上的瞬间,她听见自己的发簪掉在地上,丹房地图和铁丝滚了出来,落在笼底的干草里,与那三枚忘忧丹挤在一起。
“好好待着吧,”老仆的笑声像老枭的啼叫,“等长老来了,有你好受的!”
牢笼里的干草散发着霉味,混着淡淡的血腥气。苏清欢蜷缩在角落,手背的伤口还在渗血,滴在干草上,晕开小小的红点。她望着笼壁上的“衍”字刻痕,指尖轻轻抚过那些被磨浅的笔画——陆衍的师父定是在这里熬过无数个日夜,用指尖一遍遍描摹着希望。
不知过了多久,阁外传来脚步声。苏清欢赶紧将地图和铁丝塞进草堆深处,用身体挡住。老仆领着个穿黑劲装的少年走进来,是陆衍!他的破风剑上沾着血,发梢还在滴着水,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打斗。
“长老要见你,”老仆的声音带着谄媚,与刚才的凶狠判若两人,“陆公子请。”
陆衍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看见她手背上的鞭痕时,眼底闪过丝厉色,却很快掩去。他走到牢笼前,假装查看锁链,指尖在“衍”字刻痕上轻轻敲了敲——是他们约定的暗号,代表“计划不变”。
“这就是私绘布防图的丫头?”陆衍的声音里带着刻意装出的冷漠,靴底在地上碾过,恰好把滚出来的发簪踢回笼内,“看着倒挺安分。”
“安分?”老仆啐了口,“骨子里野得很,跟她姐姐一个德性!”
陆衍没再说话,转身往外走时,剑穗上的银丝不经意间扫过笼壁,带起片干草,恰好盖住了地图的一角。苏清欢的心脏狂跳起来,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阁门后,忽然觉得手背的伤口不那么疼了。
又过了约摸一炷香的功夫,林晓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她的眼眶红肿,显然是哭过,见苏清欢被关在牢笼里,手里的药碗晃了晃,药汁溅在青石板上,发出“滋滋”的响。
“我来给你上药,”她的声音带着哽咽,从袖中摸出个小瓷瓶,隔着栏杆递进来,“长老说……说让你先反省,暂时不罚你了。”
苏清欢接过瓷瓶时,指尖触到林晓掌心的纸条,是用胭脂写的“十五加强守卫,但换岗时会去小屋喝加强版忘忧茶,至少昏睡三个时辰”。她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林晓竟又冒险探到了新消息!
“谢谢你。”她拧开瓶塞,药汁的清凉混着淡淡的桂花香,敷在手背上时,疼得她倒抽冷气。
林晓往四周望了望,飞快地从怀里掏出块桂花糕塞进笼内:“我娘新做的,你垫垫肚子。”糕体还带着余温,上面的桂花印与苏清欢发间的木剑吊坠家纹一模一样。
苏清欢捏着那块糕,忽然看见林晓的袖口沾着点桂花粉——是从丹房石碾里沾的。这傻姑娘,定是为了找借口来送药,特意去丹房帮忙碾药,才弄得满身都是。
“我得走了,”林晓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长老还在外面等着回话。”她转身跑开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