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的指尖在灵位间游走,忽然停在个刻着“林”字的牌位前。布偶的衣襟里藏着半块桂花糕,糕体上的牙印与林晓母亲描述的丈夫的牙印一模一样。“是林伯母的夫君。”她的声音发颤,将牌位轻轻抱在怀里,“他的魂一直在这里。”
林晓的母亲接过牌位时,身体剧烈摇晃,剪刀“哐当”掉在地上。她死死盯着布偶胸口的桂叶,忽然捂住脸痛哭起来,哭声里混着三十年来的委屈与思念,撞在石壁上,震得满地桂叶簌簌作响。
“这些灵位能净化。”苏清欢忽然想起《忆魂录》里的记载,“用‘念桂’的新蕊和至亲的血,能驱散邪祟。”她刺破指尖,将血滴在“陆衍师父”的牌位上,金光瞬间从刻痕里涌出,发黑的桂叶竟渐渐转绿,“陆衍,快!”
陆衍立刻照做,血珠落在牌位的瞬间,他仿佛听见了师父的声音——不是临终前自爆的轰鸣,而是教他练剑时的低语:“衍儿,要带着念想练剑,剑才会有魂。”他的眼眶瞬间红了,灵力顺着指尖源源不断地注入牌位,金光越来越亮,像在地窖里升起了轮小太阳。
林晓的母亲用丈夫的旧帕子沾了自己的血,轻轻擦拭牌位上的邪纹。帕子是当年她亲手绣的,上面的桂花虽已褪色,却依旧能看出细密的针脚。“当家的,我们回家了。”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春风,将净化后的牌位紧紧贴在胸口,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当最后一个灵位被净化时,地窖里的戾气渐渐散去,露出了石壁上的刻痕——是幅完整的地图,标注着长老余党藏匿的地点,最深处画着个祭坛,旁边写着“冬至夜,血祭月”。
“他们要在今夜用这些灵位的残魂血祭!”苏清辞的指尖划过祭坛的图案,那里的桂花纹扭曲得像条毒蛇,“目标是‘念桂’母树的根!”
回到广场时,正午的阳光终于驱散了晨霜。众人将净化后的灵位一一摆在香案上,陆衍给每个牌位前都斟了杯桂花酒,酒液里浮着新采的“念桂”花,像给逝者的魂灵插上了翅膀。
“今夜我守母树。”陆衍将破风剑重重插在香案旁,剑穗的银丝缠上“念桂”的枝桠,“谁也别想再伤它分毫。”
“我们都守。”苏清欢握住他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剑穗传来,带着桃木吊坠的暖意,“老仆爷爷用命护着的树,我们要一起守。”
林晓的母亲将丈夫的牌位小心翼翼地放进香盒,盒里垫着新绣的桂花帕。“我去通知后山的散修,”她的眼神里已没有了泪,只剩下坚定,“当年受过老仆恩惠的人都该来,这是他最后的心愿。”
冬至的夜来得格外早,暮色像块浸了墨的布,迅速罩住忆魂堂。“念桂”母树被无数灯笼照亮,火光里浮动的桂香带着酒的醇厚,像杯温在火上的桂花酿,暖得能化掉最深的寒。
陆衍在母树周围布下了三层防护阵,最外层用破风剑划出桂花纹,中间层撒满老仆留下的桂花肥,最里层则绕着各地寄来的“念桂”枝桠,层层叠叠的守护里,藏着无数人的念想。
苏清欢坐在香案旁,给每个灵位都添了些桂花蜜。月光透过“念桂”的枝叶,在牌位上投下斑驳的影,像无数只温柔的手在轻轻抚摸。她忽然看见老仆的灵位前,那株新苗的叶片上凝结着颗露珠,在月光里闪着亮,像老人在对她笑。
子时的梆子刚敲过,桂树林里传来异动。这次不是老狗,是十几个黑衣人举着毒粉罐冲了出来,为首的那人脸上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上的桂花纹扭曲得令人作呕——是当年给长老配药的药师,斗笠下的脸在火光里泛着青灰。
“交出桂花玉!”药师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手里的毒粉罐对着“念桂”母树,“否则这株树和所有灵位都得陪葬!”
陆衍的破风剑瞬间出鞘,剑光劈开毒粉罐,青灰色的粉末在半空炸开,却被桂花肥形成的屏障挡住,化作簌簌落下的灰。“你的对手是我。”他的剑穗缠着药师的手腕,银丝勒进皮肉,“当年你灌我师父忘忧丹时,就该想到有今天。”
苏清欢趁机将桂花玉拼合,四块玉在月光下爆发出刺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