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少正有任何反应——他也根本无法反应——月季指尖微弹,那枚玉白色的丹药便精准地落入了风少正的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
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流,如同九天玄冰融化而成的溪流,瞬间涌入了风少正灼烧如熔炉的身体!
“呃——!”风少正的身体猛地弓起,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为凄厉!
这股冰寒之力与他体内肆虐的“涤尘丹”那狂暴灼热的药力轰然相撞!
冰与火!寒流与烈焰!
两种截然相反、都霸道绝伦的力量在他细弱不堪的经脉中展开了惨烈的厮杀!风少正感觉自己像被丢进了风暴的中心,身体一会儿如坠冰窟,血液骨髓都要冻结成冰,皮肤瞬间凝结出一层白霜;下一刻又仿佛被投入火山岩浆,五脏六腑都在疯狂燃烧,皮肤赤红滚烫,蒸汽升腾!
他的身体在冰冷的地面上剧烈翻滚、抽搐、扭曲,皮肤下时而透出暗红的血光,时而又被一层冰蓝的光晕覆盖,交替闪烁,景象诡异而骇人。汗水、血水、凝结的冰晶混在一起,将他染成一个凄惨无比的血人。
侍女默默垂首。哑婆兴奋地嗬嗬叫着,枯爪激动地抓挠着地面,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角斗。
月季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眼前这惨烈的景象不过是预料之中的一步。她甚至微微后退了半步,避开了风少正挣扎时飞溅的血点。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短短十几息,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那冰蓝的寒流似乎渐渐占据了上风。它并非强行扑灭那股灼热,而是以一种更柔和、更坚韧的方式,渗透、包裹、疏导。
风少正体内那横冲直撞、如同脱缰野马般的灼热药力,在这股冰寒之力的引导下,开始被强行梳理、归拢!狂暴的能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再肆意破坏脆弱的经脉,而是被一点点压回丹田深处,强行封印、沉淀!
风少正翻滚抽搐的幅度渐渐变小了。那撕心裂肺的惨嚎变成了低沉的、断断续续的呻吟。皮肤上交替闪烁的红蓝光芒逐渐黯淡下去,最终只残留下一层极其微弱的、混杂着淡金与浅蓝的奇异微光,在他皮肤下若隐若现地流动,最终缓缓沉入体内,消失不见。
他不再喷血,口鼻间溢出的气息虽然依旧滚烫,却不再带有那股浓烈的焦糊和血腥味。皮肤上暴凸的青筋平复了下去,虽然依旧能看到细微的搏动,但已不再像之前那样狰狞欲裂。
最明显的变化是,那股仿佛要将他从内部撕碎的剧烈痛苦,如同退潮般迅速减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深沉的、仿佛被掏空般的虚弱感,以及一种奇异的……通畅感?
风少正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他浑身上下被汗水、血水和冰水浸透,狼狈不堪,但那双原本因剧痛而涣散的瞳孔,此刻却艰难地重新聚焦,带着难以置信的茫然和一丝微弱的光亮,望向站在他身前的那道素白身影。
月季垂眸看着他,冰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仿佛在评估一件刚刚修复好的、尚有瑕疵的器物。她微微颔首,似乎对丹药的效果还算满意。
“命暂时保住了。”她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淡无波,听不出是陈述还是宣告。“带下去。看好他,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再惹出麻烦。”后一句话是对侍女说的。
侍女躬身应是。
月季不再看地上的风少正,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举手之劳。她拢了拢衣袖,转身,素白的裙裾在昏暗的光线下划过一道清冷的弧线,如同月下昙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门外。只留下那缕清冽的丹香,在弥漫着血腥和腐臭的屋子里,久久不散。
风少正虚弱地闭上眼睛,劫后余生的巨大疲惫瞬间将他淹没。但就在意识沉入黑暗前,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烙印在他心底:那枚玉白色的丹药……是二当家月季给的。她为什么要救自己这个“废体”?这短暂的“好转”,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