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淬了火的钢珠,死死锁着他们。
这个孩子手里的匕首还在往下淌水,刃口的寒光比探照灯还刺眼,浑身散发的杀气,比这暴雨还让人窒息。
“这……这谁家的娃?”一个戴眼镜的士兵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声音都在发颤,“演习区怎么会有孩子?”
“别是附近村民的娃跑进来了吧?”另一个想上前,刚迈出一步,眼前的影子突然动了。
快得像一道闪电。
不是夸张,是真的快。
四个士兵都是老兵,见过急行军,也跟过突袭演练,可从没见过这么快的动作。
陈榕的身子几乎贴在地面,借着弹药箱的掩护滑过去,脚尖在泥水里一点,整个人像被弹出去的石子,带着破风的锐响直扑最左边的老兵。
老兵反应最快,常年握枪的手条件反射般摸向腰间的枪套,指节刚碰到皮革,手腕就传来一阵钻心的麻意。
他低头一看,那把冰冷的匕首已经贴在了自己的颈动脉上,力道大得惊人,仿佛再动一下,皮肤就会被划破。
剩下三个人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防御姿态。
一个感觉后颈被什么东西顶住,刚想转头,匕首的寒气已经顺着衣领钻了进来;另一个手腕刚抬到胸前,就被一股巧劲别到身后,手背撞上弹药箱,疼得他龇牙咧嘴;最后一个更惨,刚张开嘴想喊人,匕首的侧面就拍在了他的喉结上,吓得他瞬间闭了嘴,大气都不敢喘。
雨还在下,落在弹药箱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可这四个士兵却觉得周围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自己狂跳的心跳声,还有那把匕首上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凉意。
“你们已经阵亡了。”
陈榕的声音在雨里炸开,不算响亮,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他的手稳得像铁铸的,握着匕首的力道分毫不差,既没真的伤人,又让他们清楚地感觉到死亡的威胁。
“你……”被匕首抵住喉咙的士兵刚想反驳,话没说完就卡住了。
因为陈榕已经松开手,转身撬开了旁边一个半开的弹药箱。
箱子里整齐码着一排演习手雷,橙黄色的外壳在雨里格外显眼。
他随手抓了三颗,用牙咬开拉环,单手托着一颗扛在小肩膀上,剩下两颗塞在湿透的裤兜里,转身就往弹药堆最密集的地方跑。
“喂!你干什么!”戴眼镜的士兵终于反应过来,朝着他的背影大喊,“那是手雷!危险!”
“哈哈哈……”另一个士兵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这孩子怕是不懂演习规则,拿着假手雷闹着玩,“这小屁孩知道手雷怎么用吗?还想炸……”
笑声戛然而止。
因为陈榕已经在三十米外停下,抬手就把一颗手雷扔进了堆成小山的弹药箱中间。
拉环落地的轻响被雨声盖过,可紧接着响起的“轰隆”声却震得人耳膜发疼——橙红色的信号烟雾猛地炸开,像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在雨里升腾,瞬间笼罩了半片阵地。
“我操!”刚才笑的士兵脸都白了,“他真敢扔啊!这可是弹药库!”
“疯了吧这是!”被“杀死”的老兵瞪圆了眼睛,“就算是演习道具,这么密集的弹药堆,连锁反应能直接判定整个阵地报废!”
话音未落,第二声、第三声爆炸接连响起。
陈榕像个灵活的猴子,在弹药堆之间钻来钻去,哪里箱子堆得密就往哪里扔,偶尔遇到冲过来想拦他的蓝军士兵,他也不恋战,要么矮身从对方腋下钻过去,要么反手用匕首拍一下对方的感应装置,看着对方冒出红烟后,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冲。
“轰轰轰——!”
爆炸声此起彼伏,信号烟雾在雨幕中连成一片,像一张巨大的网罩住了整个炮火阵地。
被“炸”懵的蓝军士兵们一个个冒着火红的烟雾从掩体里走出来,有的还没反应过来,挠着头四处张望;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