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西南那边,先处理那个孩子与那个老兵,扰乱演习现场的事情,他的军功,之后再说。”
龙老不给龙小云开口说话的机会,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到这话,戴老唰地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他动作太急,胳膊肘带得桌上的茶盏猛地一晃,碧螺春的茶水“泼刺”溅出杯沿,在他熨得笔挺的军裤上洇出一小片深绿的湿痕。
可他压根没顾上擦,枯瘦的手指直指向龙老,花白的眉毛气得抖个不停,“你这叫放权?老龙,你摸着良心说,这叫放权吗?!”
戴老的声音又急又响,“什么叫‘先处理扰乱演习现场的事情,军功之后再说’?陈榕是演习的假想敌!假想敌啊!”
他加重了语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军装上的领章都跟着颤,“按演习规则,他毁军械库、打通讯站,和战狼交手,那都是白纸黑字写着的‘任务内容’!你现在给安上‘扰乱现场’的罪名,这叫按规矩来?我看你这是偏袒!是为了小云,故意给那孩子扣帽子!”
龙老靠在椅背上,缓缓闭起眼睛,右手的指节在太阳穴上轻轻揉着,指腹下的皮肤被按出淡淡的红痕。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睁开眼,看着戴老,声音低沉道:“你说假想敌,就是假象敌吗?老戴,你看到的是好的一面——一个孩子‘勇敢完成任务’。可我看到的是另外一面。”
“什么另外一面?”
戴老往前逼近一步,军装上的纽扣被绷紧的胸膛顶得发亮,“不就是小云受了委屈?不就是战狼丢了面子?老龙,咱们是穿了一辈子军装的人,不是护犊子的家长!那孩子才八岁!就算有几分莽撞,也不能这么往死里整!你这是把私人恩怨往公事里带!”
“八岁怎么了?”
龙老突然提高声音,手掌“啪”地拍在桌面上,桌上的文件被震得跳起来。
“八岁就可以无法无天?八岁就可以把西南军区搅得鸡犬不宁?老戴,你别天真了!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别插手,否则,别怪我无情。”
戴老愣住了,脚步下意识地顿住。
他看着龙老的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共事了几十年的老伙计。
对方眼神里的决绝让他心里发沉,张了张嘴,想说“你这是拿军规当儿戏”,可话到嘴边,又被龙老打断。
“我说了多少次了,这个陈榕和军功,涉及到国家的投资,还有一大批科学家归国的问题!”
龙老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根钢针,字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林肃的女儿被我们的军人骗了,搞大肚子,人家找上门时,我们本来就理亏!”
一直沉默的叶老这时轻轻叹了口气,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指节叩着布料发出轻响。
“林肃这事儿……确实棘手。三年前他回国时,我去机场接的机,当时就知道这是尊‘大神’。他那‘深蓝科技’,现在在量子芯片和智能军工领域,国内哪家能比?上个月总装部的技术评审会,他没来,整个会都开得没滋没味的。”
戴老眉头皱得更紧,花白的眉毛几乎拧成了绳。
“我当然知道林肃的分量!可陈榕明明是他外孙,他死揪陈榕不放干什么?这跟他的公司、他的研究有什么关系?总不能因为私人恩怨,就拿演习的规矩开刀吧?”
“关系大了!”龙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按捺不住的烦躁。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两人。
窗外的风卷起几片枯叶,撞在玻璃上沙沙响,像在替他叹气。
“林肃回国三年,旗下的‘深蓝科技’已经垄断了国内量子芯片、智能军工两大领域,海外分公司的营收每年都在翻倍,总资产早就打到千亿级别,林肃在量子智能领域的研究,国内十年内没人能接得住!龙脉基地的新型单兵系统、边境的防御网络,都得靠他的量子芯片撑着!”
“去年龙脉基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