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目光落在安涛的肩章上。
少将与大校,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是跨不过的阶衔。
方唐的军衔和石青松一样,都是大校。
可在少将面前,方唐的语气里,还是有着审判官的坚持。
“安部长,军事审判有专门的流程,总务部管的是后勤和行政,怎么能越权管审判?在这里,只有我方唐,才是审判官!”
安涛抬起手,冷声道:“战狼是西南军区的招牌,是军委重点培养的突击队,不能因为个孩子就毁了声誉。国家需要稳定的军队形象,这点,比一个人的委屈重要——你是想让全国人民都知道‘特种兵跟八岁娃抢军功’吗?”
他抬眼看向方唐,眼神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所以,方审判长,你暂时回避,后续审理由我全权负责。”
方唐愣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这样不妥当吧,你总务部长,怎么代理我的位置了?”
安涛态度强硬,“这是统帅府龙老的决定,你需要听他授权吗?”
他拿出手机,递向方唐,手机屏幕亮着,通话列表的第一个备注是“龙老”,号码后面还标着“统帅府”三个字,字体鲜红刺眼。
……
与此同时,羁押室的铁门后,黑暗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连空气都带着股黏腻的腥气,混杂着铁锈和霉味,呛得人嗓子发紧。
老黑靠在墙上,后脑勺抵着砖缝里的潮气,冰冷的水顺着脖颈往下流,浸湿了军衬的领口。
他眼睛适应了半天,才勉强看清屋里的轮廓。
墙角堆着几个蒙着灰的旧麻袋,袋口露出些看不清的硬物。
地上散落着碎石子,踩上去硌脚。
对面的铁窗被焊死了,栏杆上的锈迹像张网,把唯一的光都挡住了。
老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回声在屋里撞来撞去。
下一秒,老黑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哨兵换岗的脚步声“啪嗒啪嗒”,靴底沾着的泥块掉在地上,发出“噗”的轻响。
远处装甲车的轰鸣像闷雷,滚过天空,震得铁门都在微微发颤。
还有两个哨兵在低声说笑,声音顺着门缝飘进来,带着几分戏谑:“那小屁孩要是敢闹,直接用麻绳捆成粽子!上次我捆过猪,捆人跟捆猪差不多,越动越紧!”
“他娘的,欺人太甚。”
老黑啐了口唾沫,唾沫星子砸在地上,没发出半点声响,只在尘土里留下个湿点。
他摸遍了所有口袋,左边口袋有个破洞,右边口袋里只有个空塑料打火机,在手里捏得“嘎吱”响,壳子都快被他捏扁了。
最让他揪心的是陈榕。
这孩子大闹演习现场,起码两天两夜没合眼,不知道有没有吃东西。
对方本来就营养不良,胳膊细得像根柴,现在吃饭还不准时,身体只会越来越弱。
而且,为了干翻战狼和雇佣兵,这个孩子也受伤了。
现在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突然,黑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有人在用指甲刮硬物。
老黑心里一紧,伸手摸向腰间。
发现匕首早被搜走了,只摸到块磨得光滑的皮带扣,冰凉的金属硌着掌心。
他压低声音,嗓子哑得像破锣:“小萝卜头?你在哪儿?”
“这儿呢,班长。”
陈榕的声音从麻袋那边传来。
老黑赶紧顺着声源的方向走过去。
等凑近了才看清,陈榕蹲在地上,手里正摆弄着什么,微弱的光从他指间漏出来,一闪一闪的,像只萤火虫。
哦……是陈榕袖口别着的荧光笔,估计是刚才搜身时警卫没注意这小东西,笔帽上的荧光粉在黑暗里泛着淡绿的光。
老黑的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
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