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难受得很,可职责在身,他绝不能让任何人在这里闹事。
他身后的几名警卫也端着枪,脸颊被晒得通红,汗水顺着下巴往下掉,砸在地面上,却依旧保持着警戒姿势,鞋尖踩在地上,鞋跟与地面碰撞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在热浪里格外刺耳。
“别冲动!都是自己人!”
龚箭快步挡在康团身前,双手张开对着警卫团解释,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浸湿了衣领,连军帽都歪在了一边,露出里面的头发。
“同志,我们真没撒谎,这位是铁拳团的康团长,我们只是来反映情况的,没有恶意,真的没有恶意!天这么热,大家都别耗着,通融一下行不行?”
“反映情况也得按规矩来!”队长皱着眉,往前迈了一步,枪托在滚烫的地面上磕了一下,发出“笃”的闷响,震得地面的沙尘都跳了起来。
“统帅府是重要场所,不是谁都能闯的!他扛着牌匾堵在门口,这是扰乱秩序,再不走,我们就动手了!”
康团没说话,只是把牌匾扛得更紧了些,牌匾的边缘硌得他肩膀生疼,伤口的血渗出来,在烈日下泛着刺目的红。
可他的背挺得笔直,像当年在边境守阵地那样,纹丝不动。
他的脚下,是野战军兄弟们用命守过的土地;他的肩上,扛着的是整个野战军的希望;他的身后,是无数等着公道的基层士兵,他不能退,也退不起。
汗水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滴,砸在牌匾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又瞬间被蒸发,只留下一点湿痕。
站在远处回廊下的戴老,看着统帅府门口对峙的场面,想起龙老的话,忍不住摇头叹息。
“不就是欺负人家朝中无人,没权无势吗?”
戴老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无奈与悲凉。
“也是,一个要取消编制的团长,一个要退役的老兵,一个八岁孩子,意见不重要了,但是,军人的脊梁,不是靠军衔撑起来的,是靠责任和骨气。这牌匾的背后,就是千军万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