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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志军指着康团的鼻子,一句比一句狠。
“野战军那套匍匐前进、拼刺刀的老办法,早就该进博物馆了!现在是无人机侦察、精确制导导弹的时代,是卫星定位、电子对抗的时代!你守着那些老黄历不撒手,不是固执,是愚蠢!是在拿兄弟们的前途开玩笑!”
“跟我回去!”
何志军伸手去拽康团的胳膊,想把他从牌匾
康团的力气极大,何志军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
“你这不是给铁拳团丢人,是让整个东南军区跟着你蒙羞!”
何志军站稳身子,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统帅府的大门。
“你知道高总现在多为难吗?东南军区刚拿到新型武器试点的机会,就因为你在这里闹事,军部那边已经有人打电话来质问了!你再闹下去,不仅野战军编制保不住,连军区的试点资格都要被取消,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康团往后退了半步,肩膀依旧死死扛着那块“镇国之柱”牌匾,牌匾的边缘硌得他肩膀的旧伤隐隐作痛,汗水顺着脖颈往下淌,浸湿了军衬,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看着何志军涨红的脸,嘴唇动了动,想说“军功不是交易的筹码”,想说“野战军的兄弟们不该被这样对待”。
可话到嘴边,却被对方的怒吼堵得发不出声。
他知道何志军说的是现实,却更清楚,有些东西不能丢。
就这样,何志军的怒骂声断断续续,从黄昏一直骂到夜幕降临,嗓子哑了就从警卫员递来的水壶里喝口水接着骂,到后来,声音都变得嘶哑难听,像破锣在敲,却还是不肯停。
龚箭站在旁边,几次想插话都被何志军瞪了回去,只能无奈地叹气。
他看着康团始终挺直的背影,看着那块被暮色笼罩的牌匾,心里五味杂陈。
警卫员们早就退到了门楼两侧的回廊下,没人再敢过来赶人。
后来竟有个年轻的警卫员偷偷绕到康团和龚箭身边,塞给他们几瓶矿泉水和两袋面包,压低声音说:“康团长,我老家是野战军家属院的,知道你们不容易……小心点,别跟首长闹得太僵。”
……
康团就扛着牌匾站在统帅府门口,一夜没动。
何志军骂累了就蹲下来喘气,头靠着冰冷的墙壁打盹,醒了又接着骂,到后半夜,他的声音已经轻得像蚊子叫,却还是不肯走。
他心里憋着一股劲,觉得只要自己骂得够久,康雷总会服软。
门前的路灯亮了,昏黄的光落在三人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偶尔有巡逻的警车开过来,车灯扫过门前的场景,只是远远绕开,没人敢停下来多问。
统帅府门口的事,谁都不愿沾。
天刚蒙蒙亮,东方的天空泛起一抹鱼肚白,门前的风带着清晨的寒意,吹得人瑟瑟发抖。
何志军靠在墙壁上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迷迷糊糊间,突然被一阵密集的汽车引擎声惊醒。
他猛地睁开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远处的街道尽头,一列长长的车队正朝着统帅府门口开来。
有老旧的吉普,有挂着地方牌照的面包车,还有几辆不起眼的小轿车,车身上都沾着厚厚的泥痕,轮胎缝里还卡着沿途的草屑,显然是长途跋涉过来的。
车队在门前的广场边缘停下,车门陆续打开,一个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的老人从车上走下来。
他们大多头发花白,有的背已经驼了,手里拄着的拐杖还是当年的军用制式。
有的被年轻人搀扶着,手臂上还留着炮弹片划伤的疤痕。
还有的虽然走得稳,却得时不时停下来咳嗽,咳得胸口起伏。
可他们都努力把腰杆挺得笔直,步伐虽然缓慢,却带着军人特有的沉稳和坚定,朝着大门方向走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