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腿,最后军功却算在了连长亲戚头上,他去找领导理论,被骂了一句“不懂规矩”,最后调去炊事班喂了半年猪。
那些日子,食堂的泔水味粘在身上,洗都洗不掉,战友见了他都躲着走,连他自己都觉得窝囊。
他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深到能把人活活淹死。
可他没想到,一个八岁的孩子,竟然比他还敢拼。
这份狠劲和清醒,让他这个老兵都觉得震惊,甚至有些后怕。
这孩子是真的豁出去了,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
“你……”
老黑还想劝,话到嘴边却被一阵“哐当”巨响。
羁押室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门口站着两个警卫员,军靴踩在门槛上,鞋跟磕得水泥地邦邦响。
枪托抵着地面,枪管上的刺刀在晨光里闪着冷光,晃得人眼睛疼。
而走廊里,竟整齐站着两排人,足足四十多个,军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肩章上的“警卫连”标识看得清清楚楚,队列站得笔直,军靴踩在水泥地上,连呼吸声都齐整得吓人。
他们像一堵密不透风的灰绿色墙壁,把走廊堵得严严实实,连光线都被挡去了大半。
老黑猛地站起来,后背撞在铁栏杆上,发出“哐当”一声响,震得栏杆上的铁锈簌簌往下掉。
他咧开嘴,露出两排泛黄的牙,笑声里满是嘲讽,“好大的阵势啊——押我们两个‘犯人’,用得着出动半个警卫连?是怕我们跑了,还是怕我们在路上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坏了你们的好事?”
警卫员没吭声,只是面无表情地往里挪了两步,枪托在地上蹭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指甲刮过铁皮,听得人头皮发麻。
紧接着,一个穿着上尉军装的男人走了进来,肩章上的星花擦得发亮,领口别着的钢笔是军部特供的英雄牌,笔帽上还刻着细小的编号。
是警卫连连长。
连长扫了眼老黑和陈榕,喉结动了动,冷声道:“奉军部命令,带你们去审判庭,老实点,别耍花样。”
话音刚落,四个警卫员立刻走上来。
两个抓住老黑的胳膊,虎口用力,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胳膊。
另外两个则朝着陈榕伸手,手指伸直。
看那架势,是要像押重刑犯一样,反剪陈榕的双手。
老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浸湿了后背的军衬,贴在身上凉得刺骨。
陈榕的口袋鼓得那么明显,只要被警卫员的手碰到,绝对会露馅!
老黑刚想挣扎着挡在陈榕前面,就听见一声奶凶的怒吼猛地炸响。
“别动我!”
陈榕猛地往后退了半步,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肩膀微微绷紧。
他的眼底闪着厉色,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指缝里渗出细小的血珠。
声音虽然嫩,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审判结果没出来之前,我不是罪人!《军法条例》第17条写着,未定罪人员享有基本人身权利,你们没资格反剪我的手——我自己会走!”
老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猛地挣开警卫员的手,胳膊肘狠狠撞在对方肋骨上,趁着那人吃痛弯腰的间隙往后退,声音跟着拔高。
“对!我们在边境杀了三个雇佣兵,救了牧民!那三个佣兵手里拿着制式冲锋枪,腰上还别着手雷,是国际通缉的要犯!我们是立了功的,不是罪犯!”
他指着陈榕,声音里带着激动的颤音。
“这孩子才八岁!救了战狼的人,你们现在要像押死刑犯一样押他?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他往前凑了半步,几乎要贴到警卫员面前,声音里满是愤怒。
“就算要审,也轮不到你们这么动手动脚!滚开——你们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