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陈榕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你以为你念几句调查结果,他们就会相信你?”
陈榕冷笑一声,目光快速扫过赵虎紧绷的脸、石青松肿成馒头的眼角,还有审判席上安涛阴鸷的眼神,眼神里的嘲讽像冰碴子一样扎人。
“他们眼里只有‘军功争议’‘扰乱军纪’,只有石旅长嘴里‘带血的门牙’,谁会在乎我为什么要闹战狼、为什么要碰火药库?”
他往前挪了一小步,小小的拳头攥得死紧,连手背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你以为你说我可怜,他们就会心软?别傻了!我一个八岁的孩子都懂,说多无益了,就让他们审判吧,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春风都吹不起半点涟漪,且看丑恶如何开垦,早出什么样的人间世界。”
方唐闻言,愣愣看着这个早慧的孩子。
原来,他什么都懂!
但这么小就懂了,他经历了什么事情?
”
方唐看着陈榕倔强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涩,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在场所有人,声音比之前更响亮了些,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代表的是军事法庭的正义,是军人的公道!为什么不让我说?这无关职务高低,也无关SS级档案的保密级别!”
“这关乎一个八岁孩子的清白,关乎我们这些穿军装的人,是否还能守住‘功过分明、公道在心’这八个字!”
他毫不理会审判席上安涛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这个时候,安涛的脸已经从苍白变成了铁青,手指死死攥着木槌,指缝里渗出冷汗。
方唐并不理会,也无视了身边赵虎几乎要结冰的目光,伸手指向陈榕,一字一句地开口。
“他叫陈榕,代号‘小萝卜头’——这个代号不是他自己取的,是边防某的战士们给他取的,因为他从小就在边防基地长大,跟着战士们一起出操、一起站岗、一起趴在雪地里练瞄准,比谁都清楚军人的职责和尊严。”
“他今年才八岁。”
方唐的声音顿了顿,眼神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我听说过他的故事,他六岁那年,被绑架了。整整一个月,他被关在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里,不见天日,没有足够的食物,没有干净的水,只有无边的黑暗、潮湿的井壁,还有偶尔爬过的老鼠和蟑螂陪着他。”
“什么?被绑架了?这是真的假的?”
“关在枯井里一个月?六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活下来?这也太惨了……”
“我儿子今年也六岁,晚上走夜路都要我抱着,他居然一个人在井里待了一个月……”
方唐的话刚说完,法庭里就炸开了锅。
众人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议论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激烈。
之前他们只觉得陈榕“顽劣”“不懂事”“目无军纪”,可谁也没想到。
这个被指控“打上级、炸军火库”的孩子,竟然遭遇过这样的惨剧。
有人下意识地看向被告席上的陈榕,看着他瘦小的身子、洗得发白的军装袖口,想到他在黑漆漆的枯井里蜷缩的样子,眼神里的指责渐渐被心疼取代。
还有人偷偷抹了把眼睛,尤其是几个做母亲的女干事,眼圈都红了。
石青松却突然冷哼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屑,故意抬高音量让所有人都听见。
“就算他被绑架过,那又怎么样?这能成为他扰乱军纪、动手打上级的理由吗?难道受了苦,就可以无法无天?”
“不,这不能成为他违纪的理由,但这能让我们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方唐猛地转头看向石青松,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他在枯井里的时候,没有放弃过生的希望。他每天都在给妈妈写信,哪怕不知道信能不能寄出去,哪怕不知道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