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岛,为了救那些素不相识的人,他还是毅然决然地抱着炸弹冲向高空!”
陈树的眼眶红了,声音哽咽起来
“这样一个孩子,怎么就成了他们口中的‘魔童’?怎么就该被如此对待?”
“我活了三十多年,当了十几年的兵,服从了无数次命令,放弃了无数次个人的诉求,只为了所谓的‘大局’!”
陈树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彻底的失望
“可到头来,我活得还不如我八岁的孩子!他敢为了公道拼杀,敢为了荣誉反抗,敢为了陌生人的安危挺身而出,而我呢?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委屈,还要被人逼着放弃他的清白,逼着我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林欣压抑的抽泣声,和陈树粗重的呼吸声。
安涛皱着眉,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没想到陈树会如此固执,更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他看来,陈树是军人,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大局的重要性
可现在,他却因为一个孩子,要放弃自己的身份,要挑战整个体系。
“陈树,你别意气用事!”
安涛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带着一丝劝诫。
“陈榕的事,我们可以后续再商量,可以给他一些补偿,甚至可以给他恢复名誉,但是现在,你必须听命令!一旦局势失控,别说陈榕的名誉,就连陈家的根基,都可能保不住!”
陈树缓缓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
闪过陈家祖训:“陈家的人,可以流血,可以牺牲,但不能丢了荣誉,不能受了委屈不吭声!”
闪过陈榕小时候缠着他,要听陈家先辈的故事,眼里满是崇拜的样子。
闪过陈榕小小的身影穿着不合身的军装,脸上带着泥土,却笑得无比灿烂。
闪过陈榕在情人岛救他的时候,说过那些话,儿子说他懦弱,一直在退让,才被欺负至此。
是啊,他不能再退让了,再退让,只会一无所有,还保护不了儿子。
再睁开眼睛时,陈树眼底的怒火已经褪去,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也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但他不后悔。
作为儿子,他不能让父亲的教诲白费;作为父亲,他不能让儿子蒙冤受屈;作为陈家的人,他不能让先辈的荣誉蒙尘。
他抬起手,缓缓解开自己军装的第一颗纽扣。
指尖有些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不舍。
这件军装,陪伴了他十几年,见证了他从一个懵懂的新兵,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军人;见证了他在边境的坚守,在演习场的拼搏;见证了他所有的荣耀与汗水。
可现在,他不得不脱下它。
因为他无法穿着一件代表着“服从”的军装,去做一件违背自己良心、违背陈家荣誉的事。
他继续往下解,一颗,又一颗,军装的衣襟缓缓敞开,露出里面穿着的白色背心,背心上还能看到隐约的旧伤疤,那是他当年在边境执行任务时留下的印记。
“这军装,是神圣的。”
陈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它染了太多先辈的鲜血,承载了太多军人的信仰,代表了太多无法言说的荣耀。它教会我忠诚,教会我勇敢,教会我守护,却从没教会我,要为了所谓的‘大局’,牺牲自己的亲人,放弃自己的原则。”
他将脱下的军装轻轻展开,双手捧着,举到胸前,对着军装,敬了一个标准到极致的军礼。
这个军礼,敬的是这件军装,敬的是那些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先辈,敬的是自己十几年的军旅生涯,敬的是心中那份从未改变的正义。
“我无法服从你的命令,无法看着我儿子蒙冤,无法让陈家的荣誉蒙尘,更无法穿着这件神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