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想说“可他们毕竟是功臣,这么说会不会太过分”,但看到安涛眼中的戾气,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低着头不敢再多言。
安涛的目光重新落回老兵身上,眼神里的不屑更浓了。
他想起龙老的委曲求全,想起林肃团队没日没夜的研究,想起量子工程对国家的重要性。
可这些老兵看不到这些,他们眼里只有那个“受了委屈”的陈榕,只有自己那点所谓的“公道”,完全不顾及国家大局的重量。
“得寸进尺,倚老卖老的一群老小孩。”
安涛自语了一句,语气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说到底,还不都是被那个魔童陈榕挑唆的?一个个被人当枪使,还美得不行,真以为自己是正义使者?真是老糊涂了!”
或许是情绪太过激动,他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清晰地传到了身后不远处,像一根针,刺破了周围相对平静的空气。
“我觉得他们想要讨回来本该属于自己的功劳,想要还英雄后裔一个清白,怎么就得寸进尺了?”
一道清冽如冰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安涛猛地转身,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住说话的人。
那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形挺拔,肩宽腰窄,身上有股凌厉逼人的气场。
少年的五官周正,鼻梁高挺,唇线清晰,肤色是健康的冷调白,尤其是那双眼睛,狭长而深邃,眼尾微微上挑,透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冷静与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底的所有龌龊,让人莫名心慌。
安涛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仔细一想,瞬间想起一个人。
这不就是刚才跟在京城记者卓清秋身边的“助手”吗?
对方刚才还跟卓清秋一起,怎么突然就跑到这里来了?而且还敢当众顶撞自己这个军部总务的大校?
这个少年,自然就是伪装的陈榕。
他的伪装术,让他从8岁的孩子,一下子成为了一个少年人,效果与魔童哪吒一般。
所以,看到少年模样的陈榕,安涛自然认不出来。
安涛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被冒犯感,额角的青筋再次跳了起来,胸口的火气又窜了上来。
“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懂什么家国大事?”
他沉声道,语气里满是居高临下的轻视。
“这里是军方要地,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赶紧滚一边去,别在这里添乱!”
“添乱?”
陈榕往前踏出一步,脚步沉稳,没有丝毫怯意,反而带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导者。
“我只是在说句公道话而已,难道连说公道话的权利都没有了?”
他的目光扫过安涛铁青的脸,又缓缓转向那些老兵,声音陡然拔高,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这位大校同志,老兵们当年为了保家卫国,在枪林弹雨里摸爬滚打,九死一生。他们中有人冻掉过手指,有人打断过腿,有人身上插着敌人的弹片还在冲锋——他们的伤疤是用命换来的,他们的荣誉是用鲜血铸就的!”
陈榕顿了顿,眼神里的讥讽更浓了,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刺向安涛的痛处。
“当年骑兵连为了掩护大部队撤退,全连弟兄浴血奋战,最后活下来的寥寥无几。他们为国家付出了这么多,现在只是想为立了大功却被抢功、被污蔑成‘魔童’的英雄后裔讨个公道,怎么就成了得寸进尺、倚老卖老?”
“抢人功劳的不觉得羞耻,污蔑英雄的不觉得脸红,打压功臣后裔的不觉得愧疚,反倒说为正义发声的人倚老卖老——这是人话吗?你还要脸吗?”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安涛被怼得脸色涨红,胸口剧烈起伏,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手指着少年,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十来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