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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侯检长,已经通过了申请。”
“他也要在审判庭上,控诉我滥用权力,打压异己,说我为了给小云铺路,抢了陈榕的军功,还故意针对陈家,借审判之名清除异己。”
“他敢?!”
安涛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愤怒,音量不自觉地拔高。
“他和我们不是一个部门,权责分明,审判军方人员、控诉统帅,根本没有这个资格和权力!这分明是故意针对您,是借题发挥,想踩着您上位!”
“他就是看到您现在被舆论盯着,想落井下石!”
“资格?权力?”
龙老自嘲地笑了笑,笑声里满是无奈和苍凉,摇了摇头,眼神飘向窗外,像是在看很远的地方。
“在绝对的利益和猜忌面前,这些都不算什么。”
“上面现在需要一个‘替罪羊’来平息舆论,西南边境动荡,量子工程引发争议,陈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总得有人出来负责。”
“我这个统帅,自然成了最好的目标——位高权重,手里握着量子工程和军方大权,正好给他们一个‘权力过大、滥用职权’的借口。”
“上面已经同意了他的申请,他们需要我在审判庭上述职,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平息外面的流言蜚语。”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必须让这次审判顺利进行,必须剥离陈家的身份了吧?”
“陈家的‘国家柱石’名头,就是他们攻击我的最大把柄,只要剥离了这个身份,陈家就成了普通家庭,他们就没法再拿‘打压功臣后裔’做文章,我述职时才能少些掣肘,才能保住自己,保住量子工程。”
“量子工程不能毁在我手里,这是能让国家腰杆硬起来的根本!”
安涛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眼神里的慌乱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的决绝。
他猛地站直身体,对着龙老恭敬地低下头,语气郑重得近乎虔诚,换了称呼。
“学生明白,老师。”
这一声“老师”,不同于平日里的“龙老”,意味着他不再只是下属对上级的服从,而是回归了当年拜师学艺的身份。
当年他还是个毛头小子,是龙老一手提拔、悉心教导,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这声称呼,是承诺,是忠诚,是愿意为龙老承担一切风险,甚至不惜背上“强制驱散民众”的骂名,毫无二心。
“您放心,我一定守住审判庭的核心区域。”
“绝不让任何人破坏您的述职,绝不让局面进一步失控,绝不让统帅府被围堵的历史重演!”
“我会让警卫部队守住入口,只允许审判相关人员进入,老兵和记者一律拦在外面,设置隔离带,既不让他们闹事,也尽量不发生正面冲突,实在不行就采取强制措施,给您争取足够的述职时间。”
“就算背上骂名,我也认了!”
龙老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缓缓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欣慰,又带着一丝担忧。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下手注意分寸,别闹出人命,也别伤了那些老兵——他们毕竟是功臣,真要是伤了,舆论更难收场,但也不能太软,让他们觉得我们好欺负,得让他们知道,军方的底线不能碰。”
“必要时,可以亮明身份,告诉他们这是军令,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就算是老兵,也不能例外。”
“是,学生谨记。”
安涛郑重地点点头。
龙老站在房间里,望着窗外越来越近的人群,长长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像是抽干了所有力气。
他戎马一生,从枪林弹雨里滚出来,应对过无数危机,指挥过千军万马,平定过边境动乱,却没想到老了老了,会陷入这样的困境。
一个八岁的“魔童”陈榕,像颗定时炸弹,走到哪里炸到哪里,搅得西南不得安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