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注意到,他垂在床边的手指,极其微弱地蜷缩了一下。
将军盯着刘一丘看了足足十秒,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最终没有发作,只是对研究员冷冷道:“基础检查即可。注意……不要过度刺激‘资产’。”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深深地看了卡罗尔一眼,转身离开,步伐比来时更加沉重。那个损坏的通讯器,如同一个无声的嘲讽。
午餐时间,芬恩推着餐车进来。依旧是沉默寡言,动作麻利。在将一份流食放在卡罗尔旁边的小桌上时,一个揉成小团的油纸片,借着餐盘的掩护,无声地滑到了卡罗尔手边。
卡罗尔不动声色地握住。等芬恩离开,她背对着监控,展开油纸片,上面只有一行用炭笔写下的潦草小字:
“频率是钥匙。午夜,东侧管道间,备用发电机频率调节阀——老鲍勃。”
老鲍勃?火花塞老鲍勃?!他怎么会和军方基地的备用发电机扯上关系?芬恩这条线,似乎比想象的更深!
卡罗尔的心脏狂跳起来。她迅速将纸条揉碎,塞进口袋,目光再次投向维生舱内沉睡的刘一丘。这一次,她的眼神不再只有担忧,更燃烧起了炽热的希望和破釜沉舟的决心。她走到维生舱边,手指轻轻贴在冰冷的罩壁上,仿佛能感受到里面那个灵魂的坚韧。
“我们回家,” 她无声地低语,琥珀色的瞳孔深处,那微弱的光点如同被拨亮的星火,“一起。”
电流在导线中低语,传递着无形的信号;人心在禁锢中共鸣,孕育着破晓的微光。这冰冷的钢笼,已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