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林渊再次踏入暗河集。与上次不同，墨渊直接将他引到了柜台后方的一间密室。密室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墙壁上刻满了隔绝探测的符文。
石桌旁，除了墨渊，还坐着一位全身笼罩在宽大黑袍中的人，连面容都隐藏在兜帽的阴影里，气息晦涩，难以判断具体实力，但给林渊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这位便是林渊小友。”墨渊作为中间人介绍道，然后又对林渊说，“这位是‘影先生’，他对你之前打听的消息，很感兴趣。”
林渊心中警惕，面上不动声色，在石凳上坐下：“影先生。”
黑袍人“影先生”微微抬头，兜帽下的阴影仿佛实质般流动，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传出：“你打听‘虚无’与‘吞噬’……在第七矿区，看到了什么？”
林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影先生对第七矿区的事情，似乎很清楚？”
影先生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那片区域，最近很不太平。几个不成器的外围成员，搞出了一些动静，引起了不必要的注意。”
外围成员？林渊瞳孔微缩。对方这话，几乎等于承认了与那片污染区有关，而且其所属的组织结构严密，有外围和核心之分！
“我看到了被污染的能量，一种能侵蚀生机、扭曲法则的力量。”林渊谨慎地选择措辞，“还有一块……蕴含同样气息的碎片。”他没有透露生命符文和虚空藤的细节，但点出碎片，是为了试探。
影先生兜帽下的阴影似乎波动了一下：“碎片？你得到了它？”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暂时保管。”林渊模棱两可。
“把它交给我。”影先生的声音带上了命令的口吻，一股隐晦的精神压迫感弥漫开来，“那不是你该接触的东西。”
林渊感觉呼吸一窒，但他灵魂经过心炼之路和生命法则淬炼，坚韧无比，并未被这股压力压倒。他运转精神力，抵消不适，平静道：“凭什么？或者说，你能用什么来交换？”
影先生沉默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林渊能如此轻易抵抗他的精神压迫。他收敛了气息，沙哑道：“年轻人，有些东西，知道得太多，拿得太多，会引来杀身之祸。我们‘虚无之眼’，不是你一个刚晋皓月的小家伙能招惹的。”
虚无之眼！
对方终于说出了组织的名称！这与墨渊之前提供的风声吻合。
“招惹？”林渊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是你们的人，在星尘海进行禁忌实验，污染区域，导致侦查御兽失联，难道还是我的错？”
“实验？”影先生嗤笑一声，“你懂什么？那是在探寻终极的真理！是在拥抱宇宙的最终归宿！归墟的力量，才是永恒！”
归墟！
对方亲口说出了这个词！林渊心中剧震，表面却愈发冷静。果然，这“虚无之眼”就是归墟教团的外围组织！
“终极真理？就是制造一片片死寂之地？”林渊质问。
“必要的代价而已。”影先生语气淡漠，“为了迎接真正的‘净化’，些许牺牲算得了什么？林渊，我观你天赋不凡，何必拘泥于这终将湮灭的虚假存在？加入我们，你能接触到真正的力量，超越这狭隘的合成师体系！”
这是……招揽？
林渊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些许“犹豫”和“好奇”：“真正的力量？超越合成师体系？”
影先生见他似乎意动，语气缓和了一些：“没错。合成师玩弄法则，终究是在‘存在’的框架内打转。而我们，研究的是‘存在’的对立面，是万物终结的奥秘。那才是凌驾于一切法则之上的终极力量！只要你交出碎片，并展现你的价值，我可以引荐你加入‘虚无之眼’，甚至……接触到更深层的‘圣教’。”
圣教！归墟教团！
信息一个比一个惊人。虚无之眼还只是外围，其背后果然站着真正的归墟教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