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气喷在李狗蛋脸上,“有好东西…可不能吃独食啊。见者有份,这是咱寨子…咳,咱窝棚里的规矩,对吧?”
李狗蛋心里瞬间跑过一万头草泥马!规矩?狗屁规矩!这老东西平时偷鸡摸狗、占小便宜最拿手,这会儿倒跟他讲起规矩来了!他下意识地想缩紧身体,把肉藏得更严实点。
老油条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那张老脸又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贴上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赤裸裸的威胁:“我说狗蛋,疤脸刘鼻子可灵得很…你说要是让他知道,今儿个后厨少了一块最肥的后腿肉…”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浑浊的眼睛瞟向窝棚门口的方向,意思不言而喻。
操!被拿捏了!李狗蛋心里的小火苗“噌”地就上来了,恨不得一拳怼在这张老脸上。但他知道不能。疤脸刘知道了,他李狗蛋不死也得脱层皮。这老油条是伙房里的老人,虽然也是个杂役,但资历老,消息灵通,跟几个小头目也能说上几句话,真捅出去,自己绝对没好果子吃。
电光火石间,李狗蛋脑子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一阵狂响。硬抗?不行,风险太大。全给?更不行!这块肉是他用命换来的,是他接下来几天甚至更久的精神支柱!分一点?妈的,心疼!但似乎…是唯一的选择?等等…分肉…消息?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擦亮的火柴,瞬间点亮了李狗蛋狡黠的心眼。他脸上那点被撞破的惊慌和愤怒迅速褪去,换上了一副同样带着点油滑、甚至有些讨好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算计。
“哎哟,油条叔!您瞧您说的,哪能啊!”李狗蛋的声音瞬间变得热情洋溢,仿佛刚才那个想藏肉的不是他,“有好东西,当然得孝敬您老人家!您可是咱窝棚里的定海神针,没您指点,我狗蛋早饿死八百回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大方”地重新打开布包,露出那块凉掉的烤肉。在老油条贪婪的目光注视下,他伸出两根手指,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狠狠心,用力掰下了…大概三分之一。动作带着点壮士断腕的悲壮,递了过去。
“油条叔,您尝尝!刚…刚出炉的,还热乎呢!”李狗蛋脸上堆着笑,心里却在滴血:“我的肉!我的命根子!这情报要是不值这个价,老子半夜往你铺上倒巴豆粉!”
老油条眼睛一亮,毫不客气地一把抢过那块肉,也顾不上脏,直接塞进嘴里,狼吞虎咽起来,吃得满嘴流油,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嗬嗬”声,仿佛八辈子没吃过肉。
李狗蛋心疼地看着老油条腮帮子一鼓一鼓,感觉自己心肝脾肺肾都在抽抽。他强忍着抢回来的冲动,脸上努力维持着谄媚的笑容,身体又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带着十足的好奇和一点恰到好处的敬畏:
“叔,您慢点吃…别噎着…对了,跟您打听个事儿呗?就…就后山那位爷…”他朝后山方向努了努嘴,“听说寨主今儿个又送了好些精米过去?那位爷…口味咋样?好伺候不?我这刚来不久,不懂规矩,怕哪天不小心冲撞了…”他搓着手,一副虚心求教、生怕惹祸上身的怂包样。
老油条正吃得忘乎所以,被李狗蛋打断,有些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但嘴里嚼着肉,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哼…后山那位?黑风老祖呗!那可是咱山寨的定海神…呃…镇山太岁!”他打了个饱嗝,一股肉腥气喷出,“精米?那是小意思!老祖他老人家…嗝…就好一口‘血食’!活蹦乱跳的才够劲儿!牛羊都算素的,得是…得是带点‘人气儿’的才够味儿!”
李狗蛋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血食?人…人…”他脸色有点发白。
“嘘!小声点!不要命啦!”老油条警惕地左右看看,见其他人都睡得死沉,才继续压低声音,带着一种谈论禁忌的兴奋,“你以为寨主他们为啥那么威风?还不是靠老祖罩着!老祖闭关有些年头了,前阵子后山动静可大,地都震,估摸着…快出关了!到时候,嘿嘿,寨主少不得又得孝敬一番大的…”他咂咂嘴,仿佛在回味某种血腥的盛宴,“你小子机灵点,离后山远点!老祖脾气怪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