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下!
“铛——!”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之音炸响!火星四溅!
预想中木头应声而裂的场景并未出现。斧刃只在木头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巨大的反震力顺着斧柄传来,瞬间撕裂了李狗蛋手心本就粗糙的皮肤,虎口处一阵剧痛,鲜血立刻渗了出来。双臂更是被震得酸麻,差点连斧头都脱手飞出!
“嘶…”他倒抽一口凉气,疼得龇牙咧嘴。
旁边几个老杂役见怪不怪,眼神里甚至带着点麻木的嘲弄。一个离得近的老头低声道:“新来的,悠着点劲。这铁纹木,韧得像牛皮,沉得像秤砣,没点巧劲和力气,一天能劈断三根就是好汉了。张扒皮…这是给你下马威呢。”
李狗蛋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铁纹木,再看看自己渗血的虎口,内心弹幕如同火山喷发:“下马威?这他娘是杀威棒吧!这柴堆…山一样!张虎这厮,心比独眼龙还黑!这水缸…是海眼吗?老子是来修仙还是来当牛做马的?”
然而,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愤怒和抱怨。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忍着剧痛再次握紧斧柄,眼神里那股黑风寨磨砺出来的狠劲浮现出来。劈!不劈就得饿死!他调整着呼吸,回忆着劈柴时腰腹发力的感觉,再次抡起斧头。
“铛!铛!铛!”
单调而沉重的劈砍声,成了伙房噪音里新的组成部分。每一次劈砍,都伴随着虎口撕裂般的疼痛和双臂的酸麻。汗水如同小溪般从额头滚落,混合着脸上的油污和尘土,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疼。他咬着牙,机械地重复着动作,效率低得令人发指。
劈柴间隙,他还得去挑水。那巨大的木桶装满水后,重量简直恐怖,扁担压在刚刚被震得酸麻的肩膀上,如同压着两座小山。从后山“沉水涧”到伙房,距离不短,且多是上坡路。几趟下来,李狗蛋感觉肺里像着了火,双腿灌满了铅,每一步都沉重无比,腰更是快要断掉。
“油水”与仇恨:
就在李狗蛋累得像条死狗,扶着水缸边缘剧烈喘息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张虎。
这位伙房小霸王,此刻正悠闲地靠在内院小厨房的门框上——那是专门给外门管事和少量精英弟子准备“小灶”的地方,环境比外面干净得多。张虎手里捏着一个水灵灵的、散发着淡淡莹白光泽的果子(李狗蛋后来知道那叫“玉灵果”),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汁水四溅。
更让李狗蛋瞳孔一缩的是,小厨房里,一个厨子正将一大块处理好的、肉质鲜红、隐隐有灵气波动的兽肉(绝对是低阶妖兽肉!)藏进一个特制的食盒底层。而在食盒上层,则随意地摆放着几颗蔫了吧唧的普通蔬菜。
张虎啃完果子,随手将果核精准地弹到李狗蛋脚边,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小厨房。他打开食盒,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下上层的蔬菜,然后对那厨子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嗯,今天的‘损耗’…还行。老规矩,晚上送我院里去。”那厨子谄媚地连连点头。
李狗蛋看得真切,心脏砰砰直跳,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愤怒和…一丝被点燃的贪婪(oS:“克扣!赤裸裸的克扣!新鲜的灵蔬、上好的妖兽肉…全进了这王八蛋的肚子!这就是‘油水’?难怪这厮肥得流油!”)。他看着张虎那得意洋洋的嘴脸,再想想自己啃的硬窝头和累死累活劈的铁纹木,一股邪火在胸腔里翻腾。
就在这时,饿得实在受不了的二哈,趁着李狗蛋扶缸喘息的功夫,小心翼翼地溜到院墙角落一个倾倒厨余的泔水桶边。桶边散落着几片烂菜叶和一些发馊的饭粒。二哈实在太饿了,它飞快地叼起一片相对“干净”的菜叶,还没来得及咽下——
“哪来的野狗!敢在老子地盘上刨食?滚!”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张虎不知何时注意到了这边,脸上横肉抖动,带着嫌恶和暴戾,抬脚就狠狠踹了过来!
“嗷呜——!”
二哈瘦小的身体像破麻袋一样被踹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撞在柴堆上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