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飘着几片蔫黄的菜叶,热气微弱。
“狗蛋哥…”王铁柱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浓浓的担忧和心疼,“你…你咋弄成这样了?快,喝点暖暖…我刚去伙房后头偷偷熬的…就…就找到这点碎米…”
李玄真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王铁柱那张带着关切和些许淤青(之前被张虎克扣殴打留下的痕迹)的脸,还有那碗在伙房底层显得无比珍贵的稀米汤。一股暖流,混杂着酸涩,涌上心头。他挣扎着撑起一点身子,接过那碗几乎没有实质内容的“温暖”。
米汤温热,顺着干涩刺痛的喉咙滑下,带着米粒特有的微甜,勉强滋润了火烧火燎的胃。虽然寡淡,却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更能抚慰此刻的身心。
“柱子…谢了…”李玄真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他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感受着那点微不足道却重逾千斤的情谊。
王铁柱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和深陷的眼窝,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低声道:“你…你歇着,狗蛋哥。我…我再去想法子弄点吃的。” 说完,他轻手轻脚地退开,留李玄真独自休息。
李玄真喝完最后一口米汤,将空碗放在枕边。腹中绞痛稍缓,但极致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蜷缩在冰冷坚硬的土炕上,怀中紧贴着那颗滚烫的“淬脉丹”和冰凉的令牌。
意识模糊间,丹童那句冰冷的“废体”和张虎讥讽的嘴脸在脑海中交替闪现。
废体?
他扯了扯嘴角,在沉入黑暗前,最后一丝清醒的念头如同淬火的钢针:
“老子活下来了…这就够了…废体?走着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