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感激”
电光火石间,所有的愤怒、恐惧都被强行压下。在黑风寨摸爬滚打、在伙房夹缝求生的经历,早已将“生存本能”刻进了他的骨髓。硬刚?现在就是找死!反抗?只会给张虎立刻下死手的借口!
李狗蛋猛地抬起头,脸上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眼睛瞪得溜圆,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甚至带着点破音:
“张头儿!您…您说的是真的?!试药?是不是能吃到仙丹?!啥丹都行?!管饱不?!” 他搓着手,一副没见过世面、被天大馅饼砸晕的乡下小子模样,往前凑了一步,仿佛想抓住张虎的衣角确认。
张虎被他这夸张的反应弄得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和得意(oS:“果然是个没见识的土包子!”),不耐烦地挥挥手:“废话!吴长老炼的还能有假?仙丹嘛…看你小子造化!赶紧的,给个准话,去不去?不去老子找别人了!”
“去!去去去!”李狗蛋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脸上笑开了花,腰弯得更低了,“谢张头儿!谢张头儿栽培!您就是小的再生父母!小的…小的这就去!啥时候报到?小的劈完这根柴就去!” 他作势就要抡起斧头,一副生怕耽误了“美差”的急切模样。
兄弟的担忧与无声的默契
张虎满意地哼了一声:“急什么!明天一早,老子亲自带你去丹房!记好了,别给老子丢人!” 说完,他背着手,腆着肚子,迈着八字步晃晃悠悠地走了,仿佛做了一件多么“仁慈”的大好事。
直到张虎那肥胖的身影消失在伙房拐角,李狗蛋脸上那夸张的笑容才如同潮水般褪去,瞬间变得冰冷而凝重。他握着斧柄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狗蛋哥…” 一个压得极低、带着浓浓担忧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王铁柱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洗了一半的菜筐,脸色有些发白,“你…你真要去?我听说…听说那试药…”
李狗蛋深吸一口气,伙房浑浊的空气吸入肺腑,带着柴火的焦糊和食物的油腻。他侧过头,看着王铁柱眼中真切的恐惧和关切,心头微微一暖。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同样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
“柱子,放心。哥…自有办法。” 他拍了拍王铁柱瘦削的肩膀,感受到对方身体的紧绷,“记住,这事别跟任何人提。张扒皮…哼,想看老子死,没那么容易!”
王铁柱看着他眼中那熟悉的、如同孤狼般幽冷的光,那是他们刚认识时,李狗蛋盯着张虎背影时才有的眼神,但此刻,这眼神里似乎多了些什么——一种被逼到悬崖边、退无可退的决绝。他用力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只是低声道:“小心…千万小心!”
暗夜筹谋:毒计与生机
深夜,通铺里鼾声四起。李狗蛋却毫无睡意。他躺在冰冷的土炕上,睁着眼睛,望着屋顶破洞外漏进来的惨淡星光。
张虎那张虚伪的笑脸和废丹房地狱般的景象在脑海中交替闪现。吴长老…这个名字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他的心头。一个能让张虎这种恶棍都敬畏、甚至用来当刀使的“大人物”,其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试药…仙丹…”李狗蛋内心oS飞速运转,“张扒皮说得好听!真给仙丹吃?怕是毒丹还差不多!就算不死,也得被折腾掉半条命,彻底废掉!到时候,张扒皮一根手指就能碾死我!”
怎么办?逃?青云宗山门森严,一个杂役私自下山,被抓到就是死路一条。更何况,王铁柱怎么办?二哈怎么办?自己这点微末实力,连张虎都打不过,拿什么逃?
硬抗?明天张虎“亲自”押送,根本由不得自己不去!拒绝的下场,恐怕比试药好不到哪去。
“看来…只能将计就计了…” 黑暗中,李狗蛋的眼神闪烁着幽光,如同潜伏的猎手。他轻轻摸了摸藏在草席下的一个小破布包——里面是上次藏起来的、那颗赤红色、散发着狂暴气息的真·废丹!这是他从丹房试药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