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落下,都异常沉重。通铺的喧闹似乎在他身后远去,伙房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也模糊不清。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沉重如鼓的心跳,血液在血管中奔流的咆哮,以及斧头拖过地面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压抑了太久的气氛,如同拉满的弓弦,绷紧到了极致!
破门!宣战!
后院那扇相对厚实的木门,隔绝着张虎的逍遥世界和杂役们的悲惨生活。此刻,门后隐约传来张虎那特有的、带着得意和贪婪的哼唧声,似乎还在数着什么。
李玄真在门前站定。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中那股冰冷与灼热交织的怒火,混合着新生的力量感,轰然爆发!
没有警告,没有叫骂。
他猛地抬脚,用尽全身力气,灌注了锻体三重所有力量的一脚,狠狠踹在紧闭的后院木门上!
“轰——咔嚓!!!”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那扇厚实的木门如同纸糊般,瞬间四分五裂!破碎的木屑如同箭矢般激射向院内!
烟尘弥漫中,李玄真拎着寒光闪烁(虽未开刃,此刻却仿佛自带杀气)的斧头,如同煞神般,一步踏入了后院!
院内,张虎那肥胖如山的身影正坐在一张石凳上,面前摊着几块亮晶晶的下品灵石和几瓶明显品质不错的丹药——正是本该属于李狗蛋和王铁柱的月例!他手里还捏着半块灵石,脸上横肉堆砌的笑容僵在脸上,三角眼中充满了错愕和难以置信,似乎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破门暴击中反应过来!
李玄真沾满污垢和血渍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眼睛,冰冷、锐利,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死死锁定在张虎那张错愕的胖脸上!
他手中的劈柴斧,带着千钧之力,猛地抬起,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指张虎的肥硕头颅!那冰冷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吹过,在死寂的后院中轰然炸响:
“张扒皮!把东西,还回来!再给我兄弟,磕头道歉!”
尘埃落定,风暴将至
破碎的木门残骸在烟尘中缓缓飘落。后院死寂。
只剩下张虎粗重、惊怒的喘息,和李玄真手中那柄沉重斧头微微震颤发出的、令人心悸的嗡鸣。
二哈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李玄真脚边,龇着森白的犬牙,琥珀色的瞳孔缩成一条危险的竖线,喉咙深处滚动着威胁的低吼,如同为这场压抑已久的爆发,奏响了最后的战歌。
野狗的獠牙,终于在这一刻,彻底亮出!从边陲逃荒而来的野狗,在青云宗外门最底层的泥泞中挣扎、隐忍、偷生,终于被逼到了绝境,发出了第一声震耳欲聋的反抗咆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