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松了口气。
“死不了……”李狗蛋闭上眼,全力引导着药力和《混元功》修复己身,“柱子……盯着点外面……张龙那杂碎……吃了这么大亏……不会善罢甘休……”
话音未落,小屋那扇破旧的木门被人“砰”地一声推开!
两名身穿黑色执法堂服饰、面色冷硬的弟子站在门口,目光如刀,扫过屋内狼藉的景象,最后定格在床榻上气息奄奄的李狗蛋身上。为首一人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如同铁石摩擦:
“外门弟子李玄真!赵无极师兄重伤濒死,已被送入丹堂救治!执法堂有令,命你三日内不得离开住处,随时听候问询!若有违抗,视同叛宗!”
冰冷的宣告如同寒流,瞬间冻结了小屋内刚刚升起的一丝暖意。王铁柱脸色煞白,二哈伏低身体,发出威胁的低吼。
李狗蛋缓缓睁开眼,瞳孔深处那点淡金色的核心在雷火映照下,闪过一丝比寒冰更冷的戾气。他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声音嘶哑却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知——道。”
执法堂弟子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留下沉重的关门声在破屋内回荡。
窗外的阴影里,一双清冷的眸子将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苏清月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指节微微发白。她看着李狗蛋吞下丹药后气息的微弱好转,又看着执法堂弟子那冰冷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挣扎,还有一丝……兔死狐悲的痛楚?
“蠢货……”她无声地吐出两个字,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青烟,悄然消失。只有那缕若有若无的冷香,证明她曾来过,如同一个飘渺而充满谜团的影子,再次将疑虑的种子深埋在李狗蛋和王铁柱的心底。
杂役小屋重归死寂,只剩下李狗蛋粗重的喘息、王铁柱压抑的哽咽和二哈不安的呜咽。丹堂“福地”的阴影尚未降临,但青云宗冰冷的獠牙,已在这一刻悄然显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