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无。
“狗…狗蛋哥…俺…俺感觉…俺的鼻子…好像…好像失灵了…”王铁柱浮出水面,牙齿打着架,嘴唇冻得发紫,眼神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
李玄真抹了一把脸上的冰水,看着王铁柱那副惨样,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同样湿透、沾满泥污的破烂乞丐装,再感受一下依旧萦绕在鼻尖、只是被河水稀释了部分的顽固臭味,无奈地叹了口气:“失灵了也好…至少…暂时闻不到自己有多臭了…”
他低头看向还在水里扑腾的麻袋:“二哈!别扑腾了!省点力气!洗干净了就上来!”
麻袋的扭动幅度小了一些,里面传来二哈委屈又带着点舒服的哼哼声,显然冰冷的河水虽然刺骨,但比起那地狱般的恶臭,已经是天堂般的享受了。
两人一狗在冰冷的河水里足足折腾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冻得嘴唇发青,浑身肌肉僵硬,感觉再泡下去就要变成冰雕了,才哆哆嗦嗦地爬上岸。
深秋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刮过湿透的身体,瞬间带走了最后一丝暖意。两人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磕碰的声音清晰可闻。
“快…快换衣服!”李玄真声音发颤,一边哆嗦着,一边从储物袋(藏在最贴身的地方)里取出两套干净的、同样朴素但还算厚实的粗布衣物。这是他们最后的备用衣物了。
两人也顾不上避嫌,就在这荒滩上,背对着彼此,以最快的速度剥掉身上那套散发着余臭、湿冷粘腻的破烂乞丐装。当冰冷的空气直接接触皮肤的瞬间,两人都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换上干燥的衣物,虽然布料粗糙,但隔绝了寒风,带来了一丝微弱的暖意。李玄真又拿出两块干净的布巾,和王铁柱互相帮忙,胡乱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和脸。
“二哈!出来!”李玄真解开麻袋口。
“噗!”
一个湿漉漉、毛发紧贴在身上的狗头猛地从麻袋里钻了出来。二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粉红色的舌头吐得老长,一双狗眼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主人的控诉。
“嗷呜!嗷嗷嗷!”(臭死了!本汪差点就交代在那屎坑里了!李狗蛋你欠本汪一百头烤全羊!不!一千头!)
二哈一边甩动着身体,试图甩掉毛发上的水珠,一边对着李玄真发出愤怒的咆哮,只是那声音因为寒冷和虚弱,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李玄真没理会二哈的抗议,他拿出一块相对干净的布,开始粗暴地给二哈擦拭身体。二哈被擦得东倒西歪,发出不满的呜呜声,但好歹没有再激烈反抗。
做完这一切,两人一狗都累得够呛,瘫坐在冰冷的河滩上,背靠着背,互相汲取着一点可怜的体温。李玄真抬头望向远方。
暮色四合,天边只剩下最后一抹暗红的余晖。而在那个方向,黑水城的上空,依旧能看到一片被映照成暗红色的天空,浓烟如同狰狞的巨蟒,盘旋升腾,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似乎也能隐隐听到那混乱喧嚣的余音。
一股寒意,比河水的冰冷更甚,悄然爬上李玄真的脊背。那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后怕。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次捅了多大的篓子。火烧黑市仓库区,戏耍少城主,盗走开启“陨仙谷”的关键信物…哪一条都足够让他在黑水城死上一百次。
“铁柱…”李玄真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王铁柱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他正抱着膝盖,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取暖。
“我们…还活着。”李玄真轻轻吐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王铁柱愣了一下,随即用力地点点头,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嗯!活着!狗蛋哥,俺…俺刚才真以为要死在那臭水沟里了…那个老板娘…太吓人了…”
提到黑寡妇,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筑基巅峰的威压,还有那瞬间由杀意转为对烤肉痴迷的诡异转变,都让他们心有余悸。
“下次…下次俺得多烤点肉带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