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方寸,有的疯狂向边缘逃窜,却撞上其他触手或被能量乱流撕碎;有的则红着眼睛,不顾一切地催动所有法器攻向煞魔,却如同蚍蜉撼树,连一点涟漪都难以激起;更有甚者,在极度恐惧下,竟将攻击转向了身旁的他人,只为争夺一个看似更安全的躲避位置,人性的丑恶在死亡威胁下暴露无遗。
李玄真眼神冰冷,心如磐石。他早已将战场态势收入心底。硬拼是取死之道,他们的目标从来不是斩杀这恐怖的煞魔。
“跟紧我!不要出手攻击,只管躲!”他低喝一声,身形如游鱼般在混乱的能量风暴与纵横交错的触手阴影间穿梭。
他选择的路线极其刁钻,总是紧贴着天澜宗剑阵的攻击边缘,或是利用妖族与煞魔硬撼时产生的巨大动静作为掩护,甚至偶尔会险之又险地从两道煞光喷射的缝隙中穿过。他将灵识催发到极致,精准预判着每一处能量乱流的轨迹和每一条触手的落点。
王铁柱死死抓着他的衣角,脸色白得吓人,几乎是被拖着走,好几次凌厉的劲风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吓得他魂飞魄散。二哈则充分发挥了其种族优势,四肢并用,连滚带爬,哀嚎着紧跟大黑的步伐。
大黑成为了小队最坚实的盾牌。它庞大的身躯此时成了最好的掩体,厚实的土黄色妖力护罩硬抗了数次散逸的煞气冲击和飞射的碎石。每当有难以躲避的较小触手末端扫来,它便会怒吼着挥动巨掌,将其拍偏,尽管每一次碰撞都让它掌心的妖力黯淡几分,但它依旧忠实地履行着护卫的职责。
李玄真并未一味躲闪,他的丹火在这种环境下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他并不攻击煞魔主体,而是专门针对那些试图从侧面或后方缠绕、偷袭的较小触手,或是凌空拍散那些溅射而来的腐蚀性煞光。赤红色的火焰对于阴邪煞气有着先天的克制,虽然无法像魔修那样吞噬,也无法像天澜宗剑罡那样造成巨大伤害,但足以将其灼烧逼退,清空出一小片相对安全的移动区域。
阿飘的虚影紧张地悬浮在剑柄上,嘴皮子飞快地动着,虽然不再大喊大叫,但精准的传音不断涌入李玄真脑海:“左前三尺,有剑罡余波!绕!右后那条小触手抽过来了,笨熊准备!…正前方煞气喷涌,矮身!对!…好机会!趁那大块头狮子吸引注意,从它胯下…呃旁边穿过去!”
就在这惊险万分的游走中,李玄真敏锐地注意到,由于各方势力的全力出手,尤其是天澜宗剑阵的猛攻和狮妖的疯狂撕扯,煞魔那庞大的、连接着能量漩涡的本体,似乎被拉扯得微微向前倾斜了一丝。而它身后那不断扭曲波动的暗红色漩涡,在其本体力量被大量牵制的瞬间,旋转的速度似乎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凝滞!
就是这个!
李玄真心脏猛地一跳,但他按捺住冲动,继续冷静地游走,目光却如同最耐心的猎手,死死锁定了那能量漩涡的变化规律。他在等待,等待一个更好的,也是唯一的时机。火中取栗,需要的不仅是胆量,更是极致冷静的判断与那一闪即逝的契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