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装备,这点钱算什么?
民国二十五年十一月初四。
翠玉楼前高悬的红灯笼在寒风中微微摇曳,跑堂的伙计们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穿梭如织。顾家生站在二楼雅间听雨轩内,将十根金条一字排开摆在红木茶几上,黄澄澄的光芒映着他冷峻的侧脸。
顾爷,都按您吩咐备好了。
翠玉楼掌柜躬身进来。
上好的女儿红已经温上了,苏州来的几个姑娘也都打扮停当。
顾家生微微颔首,从怀中又摸出一卷大洋:
再加两个菜,要淮扬风味的。
楼下传来汽车喇叭声。顾家生撩开窗帘一角,看见李德昌正殷勤地搀扶一位身着将校呢军装的中年男子下车。正是师部军需处王处长。那人方脸阔额,走路时习惯性地将手背在身后,一副官威十足的做派。
顾家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迅速将金条收入紫檀木匣中,整了整军装迎下楼去。
王处长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顾家生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顺势握住王处长的手,在手心中的一个小玩意顺势划入王处长手中。
王处长眼中精光一闪,面上却故作严肃:
顾连长太客气了,这地方...
处长放心,职部已经安排妥当。
顾家生压低声音:
后院有单独的小楼,清净得很。
酒过三巡,雅间里已是觥筹交错。顾家生使个眼色,三位身着苏绣旗袍的姑娘鱼贯而入。最前头抱着琵琶的姑娘杏眼桃腮,正是翠玉楼新到的头牌小桃红。
王处长,听说您好茶?
顾家生趁小桃红弹唱时,从案几下取出个锦盒。
偶然得了套宜兴的紫砂,您给掌掌眼?
王处长打开盒子,眼皮顿时一跳。这哪里是什么紫砂壶啊,分明是套纯金茶具,壶身上还嵌着翡翠雕的兰草。
这...太贵重了...
王处长的手却牢牢抓着锦盒。
处长说笑了,
顾家生给他斟满酒,不过是个喝茶的玩意儿。
李老哥,
顾家生突然转向李德昌,劳烦你去看看后厨那道蟹粉狮子头好了没?
支开李德昌后,顾家生直接将紫檀木匣推到王处长面前。匣盖开启的瞬间,十根金条在烛光下灿若朝阳。
七十支中正式,三挺捷克式,三个基数弹药,请处长帮帮忙。
顾家生声音轻得像在讨论明天天气:
这点‘小意思’,给处长‘意思意思’。
王处长慢悠悠点了根烟,半晌后才悠悠的说道:明晚9点西郊码头取货。
说着飞快地将木匣揽入怀中。
窗外寒风呼啸,顾家生却觉得浑身燥热,仰头饮尽的酒液里仿佛都泛着金戈铁马的味道。
当李德昌回来时,只见王处长正搂着小桃红哼小曲,而顾家生站在窗前,望着夜色中若隐若现的西山轮廓。那里,明晚将有一批军火悄然改变归属。
老弟啊...
李德昌凑过来,满嘴酒气。
老哥我这次够意思吧?
顾家生笑着给他斟酒,眼底却闪过一道冷芒。他知道,这十根金条很快就会变成战场上呼啸的子弹,而眼前这些醉生梦死的人,永远不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价值。
二天后的晌午,三连驻地。
几辆军用卡车轰隆隆地驶入营地,车上满载着崭新的中正式步枪和弹药箱。士兵们瞪大了眼睛,一个个兴奋得直搓手。
“连长!这……这都是给咱们的?”
王铁栓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顾家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没错,全连换装,一水的中正式!”
士兵们欢呼起来,七手八脚地卸货。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