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着扩建后的样子,点头:“确实。如果能多开几扇窗,朝南,光线会好很多。孩子们读书眼睛不吃力。”
“嗯。”陆震云表示同意,然后又指向另一边,“那边墙角,以前老是渗水。这次地基要重新打,防水要做好。”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一个指出现有的问题,一个提出改进的办法。陆震云对建筑工事很在行,说起梁柱、承重、用料头头是道。顾清翰则更关注采光、通风、还有孩子们活动的便利和安全。
他们偶尔会有不同意见。比如顾清翰觉得应该留出一小片地方做个小花园,种点花草,让学堂有点生气。陆震云一开始觉得麻烦,没必要。
顾清翰就说:“草木能静心。孩子们看着也欢喜。”
陆震云看了他一眼,没再反对,只是说:“那得选好种的花,不能招虫子。”
他们就这样在废墟里一点点走着,商量着。周先生跟在一旁,偶尔插几句话,脸上终于有了点希望的光。小七带着几个弟兄在不远处守着,看着他们大哥和那位斯文的顾老师并肩站在一起,指指点点,低声交谈,觉得这画面有点新鲜,又好像挺自然。
太阳升高了些,照在身上有点热。顾清翰说得有些口干,下意识地抿了下嘴唇。
陆震云看见了,停下话头,朝旁边喊了一声:“小七。”
“在,大哥!”小七赶紧跑过来。
“去弄点茶水来。”陆震云吩咐道,“再给周先生和顾老师搬把椅子来,找个阴凉地方。”
“不用麻烦……”顾清翰刚想推辞。
陆震云打断他:“站着说半天了。坐下歇会儿,慢慢想。”
小七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搬来了两把旧椅子,放在院子里还没被波及的老槐树下,又提来一壶凉茶和几个粗瓷碗。
顾清翰和陆震云暂时离开废墟,坐到树下。周先生也坐下了,捧着碗喝茶,脸上气色好了些。
顾清翰确实渴了,喝了一大口茶。茶水普通,但解渴。他放下碗,看着对面忙碌的景象——工人们已经开始在陆震云手下的指挥下清理场地了——心里渐渐踏实起来。
他转头对陆震云说:“陆先生,这次真的多谢你。”
陆震云端着碗,没看他,看着清理废墟的人:“谢什么。应该的。”
两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风吹过槐树叶子,沙沙地响。空气里还有焦味,但也混进了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一个尖锐的嗓音特别突出:“……凭什么不让进?这地方是你们家的啊?我告诉你们,这学堂着了火,不吉利!影响我们整条街的风水!必须得请大师来做做法事,不然以后还要出事!”
小七立刻跑过去看,很快又回来,脸色不太好看,低声对陆震云说:“大哥,是隔壁街开杂货铺的王婆子,带着几个人,吵吵嚷嚷的,说学堂火烧坏了风水,要闹事。”
陆震云脸色沉了下去,眼神变得很冷。他没动地方,只是把手里的茶碗慢慢放到地上。
周先生有点慌,站起来:“这、这怎么说的……我去看看……”
“你坐着。”陆震云说,声音不高,但带着命令。他朝小七抬了下下巴:“去,问问他们,想怎么做法事。”
小七有点不明白,但还是去了。过了一会儿回来说:“那婆子说,得做三天大法事,要请高功,还得……还得赔他们每家每户‘压惊费’,说不给钱就没完。”
陆震云听完,冷笑了一下。他站起身,对顾清翰和周先生说:“你们继续商量。”
然后他就朝院门口走去。他走得不快,但步子很稳,腰板笔直。顾清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担心,也站起身,远远看着。
院门口围着几个人,带头的是个叉着腰的胖婆子,唾沫横飞地说着。陆震云走过去,那些人声音小了点。
陆震云没大声说话,顾清翰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