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这很可能是误会，或者有人恶意诬告。但既然有人反映了，我们总要来走个流程，核实一下。希望顾先生理解。”
这番话，软中带硬。既没有直接指控，却明确点出了“极端团体”、“过激行动”这些敏感词，更是暗示了“有人举报”，将无形的压力施加了过来。
校长在一旁听得额头冒汗，连忙打圆场：“一定是误会，一定是误会！顾老师在我们学校多年，一向安分守己，教书育人，怎么可能……”
“校长，我们也是公事公办。”张警官打断他，目光再次回到顾清翰身上，“顾先生，对于这些‘反映’，你有什么需要说明或者澄清的吗？”
顾清翰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此刻任何一丝慌乱或辩解，都可能被对方抓住大做文章。他依旧保持着冷静，声音清晰而稳定：“我在北平期间的所有活动，都是公开、合法的学生活动，旨在唤醒民众，抗日救国。从未参与过任何违法或过激行为。对于任何不实指控，我都愿意正面回应，并保留追究诬告者责任的权利。”
他的回答不卑不亢，既澄清了事实，也隐隐反将一军。
张警官似乎没料到他会如此镇定，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好，顾先生的意思我们明白了。今天的询问就到这里。不过，近期还请顾先生尽量不要离开上海，我们可能还会有需要向你了解情况的时候。”
这几乎是变相的软禁和监视通告。
“我明白了。”顾清翰微微颔首。
两名警官没有再说什么，对校长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门一关上，校长立刻长舒了一口气，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顾老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惹上这种麻烦？”
顾清翰看着校长担忧又有些惶恐的表情，心中一片冰冷。他知道，这绝不是什么“例行询问”，这是杜明诚精心策划的、极其恶毒的政治陷害的开始！那些风言风语，这场看似客气的警局问话，都是前奏，目的就是要将他拖入泥潭，甚至借刀杀人！
“校长，给您添麻烦了。”顾清翰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语气依旧平静，“只是一些不实的谣言，我会处理好的，不会影响学校。”
他安抚了校长几句，便告辞离开了办公室。
走在安静的走廊上，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反而有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警铃在他心中疯狂大作。
杜明诚，这次是真的出了要置他于死地的狠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