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骸仿佛在刹那间被冻僵!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又因巨大的冲击和眩晕而踉跄了一下,不得不伸手扶住桌沿才稳住身体。
他还活着!他能送出这东西,就证明他还活着!
但是血……这么多血……他受伤了!伤得肯定不轻!那片布上的暗红,如同最残酷的宣告,击碎了他所有侥幸的幻想!
为什么没有文字?是不是伤重到无法书写?还是处境危险到不能留下任何字迹?这血是新的还是旧的?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无数可怕的猜测如同毒蛇般瞬间钻入他的脑海,疯狂撕咬着他的理智!
他双手死死攥着那片染血的粗麻布,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的颜色,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那粗糙的触感和那股淡淡的血腥味,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烫得他掌心刺痛,一直痛到心里去。
这比没有任何消息,更让他煎熬百倍!
他知道他还活着,却不知道他正承受着怎样的痛苦,面临着怎样的危险。这沉默的、血淋淋的回应,像一把钝刀,在他的心上来回锯割。
窗外,雨声淅沥,警报声又隐约响起,预示着新的危险即将来临。
而顾清翰只是僵立在桌前,低着头,死死地盯着掌心那片来自远方、染着血污的粗麻布,仿佛要将它看穿,看到那个在血与火中挣扎的身影。
他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