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穿着半旧长衫、正试图摆脱记者纠缠的清瘦身影。
礼堂里的喧嚣、灯光、虚伪的客套,似乎都在这一刻远去。他指间的佛珠被用力捻过,发出极轻微的摩擦声。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冷硬,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砸在地上的冰碴:
“王次长,费心了。”
他顿了顿,目光依旧牢牢钉在顾清翰身上,仿佛那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我的人,”他声音低沉,却带着金石般的硬度,“不划。”
话音落下,角落里的空气彻底冻结。王次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和不易察觉的阴鸷。他显然没料到会得到如此直接、如此不留余地的拒绝。
陆震云不再看他,重新将目光投向阴影深处,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那串紫檀佛珠,在他指间恢复了缓慢而坚定的转动,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决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