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镇北城,而是采取围困战术。他们分成数股,劫掠周边村镇,切断镇北城与外界的联系,并将俘获的梁国百姓驱赶到城下,当着守军的面残忍屠杀,以瓦解守军意志。
“求求将军!开城救救他们吧!”副将看着城下惨状,目眦欲裂。
大都督王勐(偏向四皇子阵营)脸色铁青,拳头紧握,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他何尝不想?但城中兵力有限,一旦出城野战,正中戎族下怀。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子民受戮,心中对京都那些争权夺利、罔顾边关死活的老爷们,充满了无尽的悲愤。
镇北城,成了一座被风雪和敌人双重围困的孤岛。求援的信使派出一批又一批,却大多石沉大海,或被戎族游骑截杀。
除了鹰嘴隘和镇北城,整个北疆防线,从东到西,无数烽燧、堡寨都燃起了告急的狼烟。戎族骑兵利用其机动性,在漫长的防线上四处渗透,寻找薄弱点。一些小型的戍堡、军镇,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迅速被攻破、屠戮。
坏消息如同雪片般,飞向后方,飞向京都。
“报——!鹰嘴隘失守,赵将军殉国!”
“报——!镇北城被围,粮草仅能支撑一月!”
“报——!西线云内州遭袭,守军溃散,牧民被掳数万!”
“报——……”
北疆的鲜血和烽火,终于烧到了看似平静的京都。
八百里加急的军报,一次次撕裂承平帝萧衍沉迷丹药带来的短暂安宁。朝堂之上,短暂的震惊过后,立刻又被党争的阴云所笼罩。
大皇子萧景恒一党,率先发难。他们将北疆失利归咎于边将无能,尤其是镇守核心的王勐大都督。
“陛下!王勐畏敌如虎,坐视戎族屠戮百姓而不救,致使军心涣散,防线动摇!此乃误国之罪,当立即罢黜,锁拿进京问罪!”萧景恒慷慨陈词,意图将自己一党的人安插上去。
四皇子萧景禹则极力为王勐辩护,并直指问题核心:
“父皇!王勐将军乃沙场老将,忠心为国!镇北城被围,根由在于粮草不济,军备不足!去岁兵部便奏请增拨北疆军饷,为何户部、漕运一再拖延?如今边关将士饥寒交迫,如何能战?当务之急,是立刻筹措粮草、援军,火速支援北疆!而非临阵换将,自毁长城!”
双方在朝堂上再次吵得不可开交。一方要追究“责任人”,一方要解决“实际问题”,实则都是为了争夺北疆的军权和控制权。
承平帝被吵得头晕脑胀,既担心边关失守,又怀疑儿子们借机揽权。最终下达的旨意,充满了和稀泥的色彩:严旨申饬王勐,命其“戴罪立功”,同时责令户部、兵部“尽快”筹措粮饷军械支援北疆。
然而,“尽快”是多久?旨意下了,具体执行起来,又在各部门的推诿、扯皮中慢如蜗牛。漕运因冰雪和之前的“整顿”几近瘫痪;国库空虚,加征税赋的命令下达地方,反而激起了更多民怨。
而在北疆,等待“尽快”支援的军民,正身处真正的人间地狱。
城池之外,戎族骑兵纵横驰骋,烧杀抢掠。村庄化为灰烬,田野被践踏,来不及逃入城市的百姓,或被屠杀,或被掳掠为奴隶,在皮鞭和严寒中走向未知的黑暗。尸体枕籍,冻僵在雪地里,被饿疯了的野狗、狼群啃食。
城池之内,情况同样惨烈。缺粮导致物价飞涨,甚至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惨剧。燃料短缺,人们拆屋取木,甚至挖掘坟茔的棺木取暖。瘟疫开始在拥挤、肮脏的避难人群中滋生、蔓延。每一天,都有无数人冻死、饿死、病死。
镇北城的城墙上,守军士兵轮流值守,他们面容枯槁,嘴唇干裂,握着兵器的手布满冻疮,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绝望。看着城外络绎不绝的戎族骑兵,以及更远处被焚毁的村庄冒起的滚滚浓烟,一种名为“亡国”的恐惧,如同这无边的风雪一般,渗透进每个人的骨髓。
烽火,一道接着一道,在阴霾的天空下传递着。从北疆到中原,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