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东线失守,贼寇合围京都,形势之危,亘古罕见。”他顿了顿,似乎在积蓄力气,“为保全宗庙社稷,维系国祚不绝,朕决意……移驾江宁,以江南为基,徐图恢复!”
尽管早有预料,但“移驾”二字真从皇帝口中说出,还是引起了一阵压抑的骚动。
“父皇!不可!”四皇子萧景禹第一个出列,跪倒在地,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京师乃天下根本,民心所系!陛下若弃城而去,军心民心顷刻瓦解!京都若失,则天下震动,恢复大业从何谈起?儿臣愿率军民,死守京都,以待援军!”
他目光灼灼,带着一种殉道者的决绝。他清楚留在京都意味着什么,但他更清楚,一旦南迁,他将彻底失去与萧景恒竞争的资格,甚至性命难保。留下,虽是九死一生,却可能搏出一线生机和巨大的政治声望!
几乎同时,大皇子萧景恒也出列,他的理由却截然不同:“父皇!国不可一日无君!京都危如累卵,父皇万金之躯,岂可置身于险地?南迁乃明智之举!儿臣……儿臣愿护送父皇南下,以尽孝道,并辅佐父皇,重整河山!”他刻意强调了“护送”和“辅佐”,将自己定位为储君和孝子,绝口不提留守。
萧衍看着跪在偏向哪里,不言而喻。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最终的决定,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景禹忠勇可嘉,朕心甚慰。既如此,朕便封你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总揽京都一切防务!许你临机专断之权,望你不负朕望,守住国门!”
“景恒,”他转向大皇子,语气明显缓和,“你身为嫡长,责任重大,便随朕同行,协理政务,以备咨询。”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这分明是将四皇子置于死地,而将大皇子带在了身边,继承人的归属,几乎已昭然若揭!
萧景禹猛地抬头,看向龙椅上的父亲,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愤怒,以及一丝彻底的心寒。他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触及冰冷的地砖,发出一声闷响。
“儿臣……领旨!”
萧景恒心中狂喜,面上却做出悲痛状:“父皇!四弟他……”
“不必多言!”萧衍打断他,挥了挥手,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南迁之事,由陈相总揽,各部即刻准备,三日后……启程!”
南迁的决定像风一样传开,整个朝廷彻底陷入了最后的疯狂与混乱。收拾行装,抢夺资源,安排退路……没有人再关心城防,没有人再在意百姓。
然而,就在这一片末日逃亡的景象中,一个苍老却异常坚定的声音,在又一次混乱的朝会上响起,反对的却不是南迁,而是另一个更加屈辱的提议——求和。
提出求和的,是礼部尚书,他颤巍巍地出列,陈述着“忍一时之辱,保宗庙百姓”的论调,甚至提出了可向戎族或燕国称臣纳贡,割让江北土地的方案。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只要保住宗庙,他日未必没有复起之机!若玉石俱焚,则万事皆休矣!”老尚书声泪俱下。
一时间,不少已被恐惧压垮的官员纷纷附和。仿佛只要低下头,递上降表,就能换来苟延残喘。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宰相陈松,缓缓走了出来。
他年事已高,步履有些蹒跚,但腰杆却挺得笔直。他先是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些主张求和的官员,那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让不少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然后,他面向龙椅上的萧衍,深深一揖,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陛下!老臣,反对求和!”
大殿内顿时一静。
萧衍也皱起了眉头:“陈相?事已至此,若能免于兵祸……”
“陛下!”陈松打断了他,这在以往是绝不敢想象的大不敬,但此刻,他似乎已无所顾忌,“戎族、燕国,乃虎狼之性!其兴兵至此,所求者,岂是区区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