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后代被猜忌、被打压、被边缘化近百年!”
“萧凡他,凭自己的本事,于南疆崛起,于京都血战,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他守护的,是萧氏的江山,是大梁的国土,是这天下的黎民!”
“他比任何人,都有资格,更有能力,坐上那个位置!”
“他不是贼人!他是拿回本就该属于他这一脉,却被无情剥夺和践踏了近百年的一切!”
“这,才是天理!这,才是公道!”
“这,才是老臣——作为三朝元老,作为知晓这段历史、深感于心的老臣,所应该秉持的——真正的忠心!”
陈松说完这最后一番话,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但他那佝偻的脊背,却挺得笔直。他不再看皇帝,而是再次转向萧凡,深深地一揖。
这一次,不再是臣子对权王的礼节,而更像是一种……托付,一种认可,一种跨越了百年时光的、对正统与公义的致敬!
满殿死寂。
萧衍彻底瘫软在龙椅上,嘴唇哆嗦着,想要反驳,想要斥责陈松胡言乱语,想要强调自己才是正统……但他发现,在陈松这番有理有据、直指人心的陈述面前,在萧凡那骤然变得深邃而复杂的目光面前,他所有的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那么……可笑!
他输了。
输掉的,不仅仅是眼前的权势,更是道义,是人心,是那被尘封了百年,却终究无法被彻底掩盖的历史公案!
萧凡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瘫软的皇帝,扫过跪满一地的文武百官,最后,落在了陈松那苍老却坚定的脸庞上。
他没有说话。
但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着宿命、责任与决绝的气势,从他身上缓缓升起。
这一刻,不再仅仅是权臣逼宫。
而是历史的车轮,在碾过百年的尘埃后,终于……回到了它原本应该行驶的轨道之上。
一个旧的时代,随着陈相这石破天惊的揭露,随着萧凡那无声的默认,彻底宣告了终结。而一个流淌着风烈血脉的新时代,就在这弥漫着震惊与沉寂的朝堂之上,无可阻挡地,降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