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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珞的孕吐反应有些强烈,但在萧凡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太医的精心调理下,倒也平稳度过。她的腹部日渐隆起,脸上散发着母性的柔光。萧凡常常在处理完必要的公务后,便来到慈元殿,什么也不做,只是陪着她散步、说话,或者将耳朵贴在她隆起的腹部,感受里面那个小生命偶尔的胎动,那时,他冷峻的脸上总会露出近乎傻气的笑容。
除了陪伴皇后,萧凡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另一件事上——教育。
他深知,马上可以得天下,但绝不能马上治天下。人才的培养,是帝国长治久安的根本。旧朝的官学体系在战乱中几乎瘫痪,民间私塾又良莠不齐。
这一日,萧凡召见了陈相、礼部尚书以及几位以学问着称的大儒。
“朕欲重整官学,兴教化,育人才。”萧凡开门见山,“国子监需扩大规模,不仅招收勋贵子弟,更要向各州县择优选拔寒门俊才。教材需重新编订,剔除前朝迂腐空谈之气,加入经世致用之学,算学、律法、地理、乃至基本的格物知识,都应有所涉猎。”
一位老儒有些犹豫:“陛下,算学、格物,恐非君子所重……”
萧凡看了他一眼,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数居其一。不通算学,如何管理钱粮户籍?不明地理,如何行军布阵、治理地方?不识格物,如何改进农具、兴修水利?只会死读经书,空谈道德,于国何益?”
他顿了顿,继续道:“朕还要在各地州县,普遍设立官办学堂,蒙童亦可入学,束修(学费)由官府补贴大半,力求使贫寒子弟亦有书可读。”
陈相抚掌赞叹:“陛下圣明!此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教化兴,则人才出;人才出,则国家盛!”
礼部尚书也激动道:“臣等即刻着手拟定详细章程!”
教育改革的计划,在萧凡的强力推动下,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帝国的未来,不仅在田野和市井,更在那即将响起的、朗朗的读书声中。
表面的宁静之下,萧凡并未完全放松警惕。他深知,大梁远未到可以高枕无忧的时候。
北方的戎族,虽遭重创,但主力尚存,其新任大单于年轻气盛,复仇之心昭然若揭,边境时常有小规模摩擦。
东方的燕国,如同阴险的毒蛇,虽被“一两白银”所辱,暂时缩了回去,但其国力未损,一直在窥伺中原。
西南,阿莎公主已安全返回南川,据锦衣卫密报,她果然利用“大梁支持”的假象,在南川内部斗争中逐渐站稳了脚跟,但此女心机深沉,其长期意图仍需观察。
而最让萧凡挂心的,依旧是那个神秘消失的西域军师,以及他背后可能存在的隐秘组织。沈追的锦衣卫在西域的活动加大了力度,但收获甚微,那个“眼睛火焰”符号的组织,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这反而让萧凡更加警觉。
这一日,萧凡在御书房单独召见了夜蚀和沈追。
“北疆防线,还需加强。夜蚀,枢密院要拿出一个详细的、轮换戍边与主动出击相结合的策略,不能一味被动防守。”
“臣明白。”
“沈追,锦衣卫的触角,不能只停留在西域和国内。派人渗透进戎族王庭,渗透进燕国宫廷,朕要知道他们最核心的动向。那个军师和组织,更要一查到底!”
“卑职遵命!”
布置完这些,萧凡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和远处熙攘的街市。
“这难得的宁静,是用血火换来的,也需用力量去守护。”他轻声说道,像是对臣子说,也像是对自己说,“朕要在这段时间里,让大梁的根基扎得更深,让百姓的元气恢复得更足。然后……”
他没有说下去,但夜蚀和沈追都明白。然后,当内部足够稳固,当时机成熟,陛下的目光,必将再次投向那些尚未臣服的敌人。
宁静,是为了积蓄力量。祥和,源于强大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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