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但很深,像是反复撕裂过的旧伤。
“疼吗?”我低声问,明知他不会回答。
他没动,呼吸节奏却变了。
我把新创可贴贴上去,动作放得很轻。手指碰到他手腕内侧,摸到一道细长的疤痕,几乎和皮肤融为一体。这道伤我没见过,也不像是最近留下的。
正要松手,他忽然反手抓住了我的腕子。
力道不大,但很稳。
我抬头,发现他睁开了眼睛。
瞳孔还是有些涣散,但已经能聚焦。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你……看到了多少?”
我没有挣脱,也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把手机递到他眼前,屏幕亮着那张硝酸甘油瓶的照片,旁边是创可贴的特写。
他盯着看了几秒,眼神一点点沉下去。
然后,他松开我的手,慢慢抬起自己的右臂,一根根揭开那些贴了多日的创可贴。
第一块,蓝色包装,生产批号模糊。
第二块,白色,边缘印着极小的数字:0725。
第三块,绿色,背面有划痕,和笔杆上的压纹一致。
直到第七块,深灰色,几乎看不出品牌标识。他用指甲抠开一角,露出底下皮肤上一道陈年烙印——像是字母c,被烧灼过的痕迹。
我屏住呼吸。
他还记得。
不只是名字,不只是疼痛,还有那些他们想让他忘记的东西。
他低头看着那道疤,嗓音低得像自言自语:“那天……我也在这条路上。雨很大,车撞上来的时候,我手里攥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你的名字。”
我心跳骤停。
“可没人告诉我你是谁。他们只说,这是测试的一部分。”
他抬眼看我,目光穿过五年的空白:“所以这次……我不是忘了你。是我终于……没有被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