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我名字,声音很轻。
我应了一声。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牛奶要原味的?”
我记得。
“可我去超市,买了六种不同牌子的甜牛奶。”他顿了顿,“都放在别墅冰箱里了。”
我没说话。
他吸了口气,像是疼得厉害,但还是没离开我的肩膀。
“我不想再活成两个样子了。”他说,“我不是非要你现在答应我。我只是……不想一个人醒过来。”
药水快滴完了。
护士进来准备换瓶,动作轻缓。她看了眼监护仪,数值比刚才稳定了些。
我扶着他躺回床上,他右手被固定在支架上,不能乱动。左手却死死抓着床单,指节泛白。
“别走。”他说。
我没有回答,只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把手放进裤兜,摸到了那枚易拉罐环。冰凉的金属贴着指尖,一圈一圈地转。
他闭着眼,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onitors 显示心率恢复正常。
医生临走前交代:“今晚必须留院观察,防止感染。”
我点头。
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个人。晨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他脸上。那道戒痕在光线下几乎看不见了,但我知道它还在。
他睡着了,眉头还是皱着,像是梦里也不踏实。
我伸手,轻轻碰了下他左手无名指的位置。
那里空着。
但我没摘下易拉罐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