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再把结婚证接过去,用手捂热了一会儿,才放进自己胸口内袋。
“好。”他说,“那就不重办了。”
他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天上那道绿光忽然变了。
颜色由青绿转成暗红,像火烧云落进了夜空,一层层铺展开来。光洒在雪地上,照出我们交叠的影子。
他也抬头。
“记得跨年夜吗?”他低声说,“我放烟火,火星落在你头发上。”
我记得。
那时他说,“北极太冷,我想先在你眼里看见星光。”
现在星光真的落了下来。
他突然弯腰,一手穿过我膝弯,一手搂住我背,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我下意识抓住他肩膀。
“干什么?”
“补蜜月。”他笑着往前走,脚步踩在冰面上,咔地一声裂开一道纹,“从今天起,你是顾太太,我是你丈夫。不分什么失忆不失忆,不管谁是谁。”
雪地靴碾过冰层,接连发出脆响。
他抱着我走到高处,站定,望着天。
极光在头顶流转,红与绿交织,像一场不会熄灭的火。
我靠在他怀里,听见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很稳。
他低头看我,嘴唇碰到我额头。
“下次极光亮的时候,”他说,“我想看到你眼睛里的光。”
我抬手抱住他的脖子。
风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
但他没放下我,也没后退。
雪地靴踩碎最后一块冰面,发出清亮的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