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顾朝暄站在那里,背影清瘦,似被命运拎到某个岔路口,四下皆寂。
她抿唇笑着,那笑意淡得要被风吹散。
秦湛予看着,眼底的神色幽深难辨。良久,他低声叹道:“顾朝暄,你现在,连上场的勇气都没有了啊?”
风吹过结冰的枝桠,发出轻细的响。像命运在远处合上了一场辩题,也像有人,在无声地宣告一场败局。
她没动,缓缓抬头,望向那盏摇晃的路灯。光落在她眼底,如同残雪未化的河面,亮着,再无温度。
……
第二天早上,阳光浅浅地照进屋子,落在窗台那株小绿植的叶面上,凝着一层冷白的光。
顾朝暄醒得晚,眼睛刚睁开,就看见茶几上多了个纸袋。
纸袋旁是一部新手机,拆封过,屏幕上还贴着保护膜;旁边压着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大沓现金。
她怔怔地看了几秒,神思还没回到现实。
厨房里传来碗筷轻轻碰撞的声音。
秦湛予穿着居家卫衣,背影被晨光拉得修长。
他听见动静,转过身,看了她一眼:“醒了?”
她“嗯”了一声,嗓音还哑。
“那边的手机,卡我帮你办好了,号码是新的。现金也放那儿。里面存着我的号码,以后遇到什么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说得很平静,像是在交代一件毫不重要的小事。
顾朝暄低头,手指轻触到那信封,沉甸甸的。
“我不能收。”
“为什么?不能收,还是不愿意收?”
有什么区别?两者都一样兼有。
像是知道她心中腹诽,秦湛予又道:“顾朝暄,有时候‘不能’和‘不愿’的区别,就在那一点自尊上。”
“可人若总拿自尊当盾,最后只会把自己困在壳里。接受别人的好意,不代表低人一等。你要是把所有伸来的手都当作冒犯,总有一天,会连靠近的温度都感受不到。”
“……”
最后顾朝暄妥协,她发现自己总说不过秦湛予。
语气还特别认真:“我会还的,手机的钱,现金的钱,都算我借的。”
……
隔天,顾朝暄醒得晚,枕边的暖气声“嗡嗡”作响,屋里混着药味与一股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
她睁眼时,秦湛予已经换好了衣服。
